小瘦子立马喊了二十多个宫人并排站好。殷瑜一一看过去,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为何他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那日德妃亲了他之后,他明明看清秦王的脸了。
虽然除了秦王,其余人他仍是瞧不起清楚长相。但能看清楚一张脸,就说明他这病其实有救。
他吃了德妃的药,可却半点用处都没。所以跟德妃的药没有关系?
到底是什么?
殷瑜脑子也仿佛也烧起来了,混混沌沌,想不明白。他揉了揉眉心,决定不再痛苦地想了,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他还记得陈尝草的话:几天几夜。在这之前,他得处理好所有的事。
咬着牙吩咐了宫人,把重要的折子批好了,把闫青城叫过来吩咐了几句。腹内的火越少越旺,他的声音都有些哑了,额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滴。
裴质见他如此难受,还与闫青城谈论正事,心疼不已。他的小疯皇帝,已经在他的谆谆教导下,变成了一个勤奋爱民的好皇帝。
“此事明日必须通知冯枚。辛苦你了,退下吧。”殷瑜长舒一口气,不知道药效竟如此强,德妃天天吃居然没事?他只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浑身乏力,头都是晕沉的。
但只要一想到,等会就要同皇后度过美好的几日,他再难受也觉得值。
他强撑着一口气站起来,正要唤裴质扶他一把。却见裴质急急忙忙跑过来,手持银针,将他推倒在地,在小殷瑜上下左各扎十针,手按着他的肚子从下往上不断推拿。
一刻钟后,殷瑜只觉得只觉得腹内剧痛,火分成两股,一股自下而上窜起,到喉咙间让他干呕了出来。另一股从前往后,逼得他去净房解决一二。
他仿佛在净房死过了一回,再出来,见裴质高兴地拍手:“药性臣帮你解了,干干净净,没有残留,陛下可以继续处理政事了。”
殷瑜麻木:“……好!好的很!”
裴质为自己感到骄傲:“那臣先回房歇息了,陛下一会也早点回来。”
“嗯。”殷瑜用尽所有力气,对他笑了笑。
裴质也笑了笑,然而当他转身,却听到系统冰冷的声音。
“陛下快乐值减5。”
“陛下快乐值减10。”
“陛下快乐值减15。”
……
裴质听系统不带感情的声音,慌了神,这矫情又脆弱的小皇帝,又咋了,玩什么等差数列!
听着系统半个没完没了了,裴质立刻转回去,手起针落,让殷瑜昏睡过去。
他把殷瑜抱到床上,数了数,刚才竟然掉了一百多的快乐值,心痛无比。
哎哟,得想个什么法子,抚慰抚慰皇帝这脆弱的小心灵。
*
第二日,殷瑜醒了,盯着床顶发呆,裴质小心翼翼地跟他说着话,生怕惹他不开心。
“主子,裴亦大人求见。”蕊菊进来禀道。
殷瑜闻言,起身更衣,准备出去,嘱咐他说:“你那兄长不是个好相与的,做事不讲情分,说话不留情面。自从你住到养心殿来,他日日写折子劝朕。估计这次来,是要劝你主动搬出去,你不必理会他。在他眼里,规矩重于天,竟还管别人房中来了。回头朕找个借口,把他外放了。”
裴质有皇后的记忆,知道这位兄长的厉害。
他等殷瑜出去了,才到偏殿见了裴亦。
裴亦虽是个文臣,但身材高壮,满身英气,模样也是极为出挑的,很早就有人往裴家提亲来,都被裴亦拒绝了。裴亦主意大,又聪慧过人,他说的话,裴元心也是要听的。
“兄长。”裴质笑着上前。
裴亦规规矩矩磕头:“臣左都御史裴亦见过皇后娘娘。”
“兄长快请起身。”裴质扶裴亦起来,刚要说话,便见裴亦看着他,眯了眯眼睛,神色危险,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臣此来,为三件事。”
裴质挠头:“你说。”大哥看起来确实凶。
“一,娘娘身为皇后,住在陛下寝宫坏了规矩,实在不妥,请速速搬离。”
这老古董思想!他怎么就不能睡殷瑜的寝宫了,为了规矩,就让他与殷瑜分房睡!
裴质有些恼,却又听裴亦板着脸道:“你与陛下日日在一起,必然会成为众人的靶子。且你没有自己的屋子,如何攒自己的体己钱,如何培养心腹,如何做一些要背着陛下的事?”
裴质:“……”这大哥不是事多,是太精了!
“二,你和陛下遇刺的事,臣都听说了。主凶是富延郡王,人证物证皆全。秦王也被指派人刺杀你,但证据不足,只是陛下一口咬定他也是主凶,所以才扣押着。依臣看,陛下不会饶了他,他可能与刺杀你的刺客没有关系,但确实三番四次为难你,这么做定然是为了扶自己人上位。你在宫中注意,看看哪个妃子是他的人。找出来,除掉。”
裴质愣愣点头。
“三,因你,许望北被关在天牢,你得救他出来。你自己不要求情,一定要想办法让德妃去求情。德妃是个心冷的主儿,他很可能不打算管他这个兄长,威逼利诱,你看着办。”
咦!裴质看好戏,挑眉:“兄长要救许望北?”
裴亦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让这个傻子占着侍卫统领的位置,对你不是更有利?别忘了,咱们家朋友少仇人多,换了别人,你未必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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