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皇后就没有来找过你的麻烦?”殷瑜问。他故意先赏了东西,又等到现在才来,就是给皇后机会。
裴质已经想出了一个主意,来破殷瑜的局。
卢选侍冷笑一声:“陛下,所有人都知道臣心有所属,皇后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主子。您要是装作宠爱臣,他也一定知道是您的问题,不是臣的事。”
“感情之事,讲不得道理。朕若是临幸了你,他自然会着急。”
卢选侍无奈:“皇后打杀了臣,又如何,不就是证明了皇后爱您。可难道,您自己不知道皇后对您到底用了多深的感情吗?”
“朕知道。”殷瑜欣赏着手边的一个青花瓷,“朕不是试探他,朕是想要逼他主动对朕坦白心意。吃味就是吃味,想独占朕的心思没什么不可说的,他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去作掩饰。”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早说啊,明儿皇后、不,今晚皇后就坦白!
殷瑜并不看卢选侍,漠然吩咐:“你不是想出宫吗?这几日陪朕演一出恩爱戏码,若朕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放你出宫。你若不配合,那就去冷宫住一辈子吧。”
他说这话时,当真是不带半点感情。裴质习惯了有感情的皇帝,一时间接受不了,还打了个哆嗦。
帝王无情,并非是虚言。
“是,臣遵旨。”
“很好。”殷瑜放下青花瓷,走到床边,张开手,“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过来服侍朕宽衣。”
裴质替他除去了外袍和玉带,一边忙活一边想,不知道殷瑜会不会临幸卢选侍。估计不会,殷瑜可是个对床事有阴影的骨骼特别清奇的家伙。
果然,殷瑜往床上一躺,踢了个被子下来:“你睡地上。”
裴质欲哭无泪。他将被子铺到脚踏上,将将就就能躺下,睡在这儿总比睡在地上强。
两人各自躺了会,谁都没有睡意。过了会,殷瑜突然从床上露了颗脑袋,对卢选侍道:“朕突然有了个主意,或许能够试探皇后他们是不是一个人,你听听是否可行?”
卢选侍不搭理他。
殷瑜道:“朕打算办个宴席,把他们都灌醉。醉酒之后最容易露出马脚来,朕就不信他和他的分、身们都是吃醉酒就睡的主儿?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甚好。”卢选侍干巴巴敷衍。裴质千杯不醉!
“朕也觉得成功的可能很大。”殷瑜谨慎地叮嘱他,“朕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让皇后他们有了防备。”
卢选侍痛快举手发誓:“臣绝对不告诉任何一个人,这话都不会从臣的嘴里说出来。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好,算你识相,允你做朕的盟友。”
卢选侍坐起来,扭头问殷瑜:“宫里诸妃几乎从未全聚过,陛下突然把他们召集到一起,这个举动有很有可能惹人生疑。不如陛下在御花园里多选几个地点,最好由假山隔开,然后分别约皇后等人去不同的地点吃酒。这样陛下既可以同时灌他们酒喝,也能不惹他们疑心。”
“你这安排甚妙。他们肯定是不能凑在一起的!说不定他们都吃醉了酒,胡乱跑出来,看到彼此,给朕上演一个回归本体的法术来。”
卢选侍偷偷摇头,陛下你真是太天真了。不是所有人能像你一样,一吃就醉,醉了就撒酒疯。
他在脚踏上躺了会,难受的厉害。这脚踏本来就只有鞋长那么宽,他躺下去,胳膊还得搭在地上。
皇帝“算计”他,他为何不能欺负欺负皇帝?
裴质阴阴一笑,将一只手搁上了床。“陛下,春宵苦短,陛下召臣进宫,难道不是为了臣的身体吗?臣今晚就给了陛下如何?”
殷瑜吓一跳,冷着脸问:“你不是不喜欢朕吗?”
“可臣喜欢这事带来的极致快乐啊。”裴质伸手在殷瑜腿上摸了摸,殷瑜往床跟靠靠,不让他摸,他却立刻躺倒了殷瑜腾出的地方来。
“陛下,要么让臣在这儿睡,要么就跟臣来一场云、雨之乐,陛下选哪个?”
殷瑜冷哼:“朕选现在派人把你的脚给剁了。”
“陛下不会的,臣现在还有用处,陛下舍不得破了自己设的局。”
“你怎么敢保证朕就一定不会这么做?”
裴质侧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臣知道,在陛下心中,臣一万双脚,也抵不过皇后的一句话。”
殷瑜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周身冷气突然敛了,唇角抿了抿,又躺下了。这便是默认允许卢选侍睡在他旁边了。
“陛下。”裴质睡不着,问殷瑜,“您为什么喜欢皇后?”他喜欢殷瑜,好像从穿过来没多久就喜欢上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殷瑜曾说,喜欢皇后,是因为皇后为他吸、毒的那份蠢劲儿,但应该不只这个吧。
“为什么不喜欢?”
“皇后在您的心中,又不是诚实大方的,也不是善解人意的,甚至还有可能是妖魔鬼怪,您为什么还要喜欢?”
殷瑜望着床顶上的点点梅花,语气都温柔了几分:“不知道,就喜欢上了。你若认真计较为什么喜欢,他身上的好,朕数一夜都数不完。”
可真正的心动就在一瞬间。
“那皇后如果真的是妖魔鬼怪,您会怎么处理?”
裴质问这话时,不错眼地盯着裴质。这家伙居然宠溺地笑了笑:“那朕就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法子,朕要一直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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