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柠愣住了:“道,道歉?”
“恩,”1029往后退了两步,接着朝袁柠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为我之前对你做的事道歉。”
“事?你做了什么事?”袁柠不解的问道。
1029缓缓起身,他盯着袁柠的脖子看了一眼,袁柠立刻心领神会,淡然的笑了。
“没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你不在意,但是我在意,”1029坚持着说道,“做错了事就要认真道歉,这是你教我的。”
袁柠舒了口气,接着微微一笑:“是我教你的,还是某个人教你的?”
1029没有因袁柠的话产生敌意或是抵触情绪,他淡定的把袁柠的杯子放回桌上,说道:“我只是想跟你道歉,然后说声谢谢。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谢谢你能忍受我这么木讷的脾气。”
袁柠不甘心的扭过头,她扬着下巴,用力眨了下眼睛,回头问道:“这也是他教你的吗?”
“不是,”1029摇了摇头,“他只是让我知道了这世间冷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说完,1029转身离开了。
袁柠抱着那一束还沾着晨露的野花,心中迟疑了,在1029离开的最后一刻她还是叫着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袁柠锁上了房门,看着1029问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不,应该说我肯求你不要说谎。”
“你问吧。”1029说道。
“第一,我想知道你暗地里调查废弃实验室的原因……是不是为了他。”
“是,”1029坦诚直言,“我只是帮他调查父母的死因。”
“他的父母死了……”
“对,就死在当年的那场事故中。”
事故发生的时间是二五零四年,距今十九年了,也就是说那个向导早就跟自己的父母分别了吗?
他,是个孤儿……
袁柠紧紧攥着手中的花,心里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末世中不缺孤儿,袁柠早以为自己会对这两个字麻木了,可她却不禁为之动容。
自己还小的时候,母亲也是死于一场事故中,从那以后父亲就再未正视过自己哪怕一眼,她拼尽全力投身到实验研究也不过为了博得父亲的关注,她没有心思也没有余力去关心其他的人,却不知自己的情感也接近麻木。
别人的问候成了表面的客套,别人的亲近成了另有所图。
这束廉价的花或许真是另有所图,又或许,只是向自己表达谢意。
两者相较,袁柠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她不想去揣测这个向导的善意,至少,此时此刻,她不想去揣测与她同病相怜的人的善意。
袁柠舒了口气,她看着1029再次问到:“你是不是,已经对那个向导动心了。”
“不知道,”1029毫不避讳的说,“如果你是说我一离开他心中就会有难以抑制的思念和痛楚的话,是的,我是对他动心了。”
“所以呢,他会跟你回来吗?”
1029没有回答,只是转身默默打开了袁柠的房门。
那一刻,袁柠已经知道了答案。
1029不会带那个向导回来,他们没有完成结合又或者是差点完成结合,可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对那个向导动心了。
错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想错了。
“你们会去抓他回来吗?”1029握着门把手,回头问道。
袁柠捧着野花,凑到鼻尖轻轻闻了闻:“这花有名字吗?”
“矢车菊。”1029说道。
矢车菊的花语遇见和幸福。
看似简单,可多少人却深陷其中,求之不得。
袁柠苦着脸笑了,她将花简单的修剪一番,然后摆进了杯中。
“三号。”
“下个月三号是最后期限,”袁柠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海蓝色的矢车菊,“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啊~~~躺了这么多天,感觉身上的骨头都酥了。”
克劳斯三人在病床上躺了一周,什么事都干不了,天天盯着天花板比死还难受,现在终于获得批准能返回各自的房间,他们踏出隔离区的那一刻才真正觉得是死里逃生。
“这次的事都长点教训,绝对不能再小看流浪的向导。”
“切,谁能想到那个向导居然那么狡猾。”大卫不屑的哼了一声,双手正在脑后慢悠悠的跟着克劳斯和凌香。
凌香瞟着大卫:“头脑简单的人,自然不会想那么多。”
“呦,说得你好像多聪明似的,别忘了你也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那要怪谁?”凌香不爽的瞪着大卫,“这些事不都是你挑起来的?”
“哼,你倒真会推卸责任了啊。”
“够了,大晚上的都消停会儿,”克劳斯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厉声说道,“现在都各自回去休息,明天开始恢复正常训练。别忘了,之后我们还要去找参谋长做检讨。”
“是,队长。”
“知道了~~~”
大卫敷衍的应和着,忽然发现墙角边闪过去一个身影。
奇怪,那不是1029吗?他的房间不是那个方向啊,他这么晚偷偷摸摸的是要去哪?
“大卫,你还愣在那里干嘛?”克劳斯回头叫到。
“哦,我,我突然想起房门钥匙好像落在了隔离室,我回去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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