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下去的过程中,遇到了紧急情况,而且前面牺牲了不少人。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古老的机关才最管用!”随风大叔振振有词:“这种机关设置在地底,如果想往下走必须经过,死人是肯定的,就看欧阳雄有多少人来填窟窿了。”
季风马上反驳道:“这里有个悖论,大叔,你没发现吗?”
“嗯?”
“如果在必须经过的入口设置了一定会死人才能通过的恶毒机关,那么,他们自己人想过去的时候怎么办?”季风陈述道。
顾丝赞同:“对啊,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一定还有给自己人走的通道?没有机关的那种?”
顾迁道:“这种假设更加不可行。下一层的人设计两种通道,一种给自己人用,一种留给我们这样的外来客使用。那么,他怎么能保证我们会从充满机关陷阱的通道过呢?而且,既然不想让人下去,何必多此一举,专门做一个需要死人才能通过的通道呢?”
随风大叔点了点头,道:“顾迁分析得有道理,所以我刚才的推论是错误的?”
几人同时陷入了思考,这里的悖论完全无法解释。
毕竟这里建造之初的意义,就在于层级之间的沟通和流通,这并不是墓穴或者藏宝阁之类的地方,设置重重关卡以防止其他的人进入,或者主人自进入这个封闭的空间之后,就没有怀着还要出去的打算,那么自然的,机关陷阱会做得难度重重。
“还有一种可能啊,我们低估了对方的水准。”顾丝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许对方工作人员能够正常通过,他们了解机关陷阱的各种关窍。但我们不知道,所以陷入其中。”
但这种可能性存在必须要有很多苛刻的条件为前提,比如,对方能够轻松通过机关陷阱的人一定是存在一定数量,并且都是比他们厉害一大截的高手。
另外,这个机关本身存在两种甚至三种解法。
最后,欧阳家的这么多高手,都不能够解开机关,只能通过牺牲同伴来换取进入下一层的机会。
这些可能性全部垒在一起,概率大概跟这几人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差不多吧!
血腥味蔓延开,前方惨叫声不断,气氛越来越沉重。
“其实,我倒是想到一种可能性。”浓烈的气味让季风有些许不适,胃里翻腾倒海。
“嗯?”顾迁看向他。
“会不会,这个机关本来就不是给人过的?”季风说道:“能够下到第三层的,也许根本不是人呢?”
“不是人,是什么······”顾丝弱弱说道。
“额,我随口说的,我就是,”季风顿了顿:“我在九领山,遇到了一段记忆。我想,如果人的身体、灵魂和记忆三样东西可以分割的话,除了身体之外,灵魂通过‘灵’这种模式一直传承,那么记忆是不是也可以有某种形式传承呢?所以下去的不是完整的‘人’,而是人的某个部位。”
顾迁跟上季风的逻辑:“所以这个机关针对的是人的血肉躯体,如果下去的是记忆或者‘灵’,则不会有危险。他们也可以通过‘灵’来传递信息,不见得一定要人下去!”
“咦,这么说来,似乎确实有这种可能性。”随风大叔说道。
“但这个推论,对我们下去有什么帮助?”顾丝不解。
三个男人同时摇头,对,没错,这种假设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毕竟他们不可能现在变成‘灵’,甚至变成一段记忆体。
等待死亡永远比等待别的事物更加漫长和无助,周围逐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前方不断在死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即没有人让他们去试一试,也没有人来理会他们,给出一点解释。
可能坐了有一个多小时,人进洞的速度满了下来,突然听见一声OK了,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动容,毕竟这样一个一个下去又再也上不来的情况,实在太压抑了。
往下的通道是个用术法强行打出来的地洞,大小可以同时容纳三个人。
在洞口边上已经加好了器械,每个人挨着在身上绑好绳索,用器械一点点往下放。
顾迁几人在最后,季风抱着大黄,随着绳索一点点往下走。
这条甬道很长,估计有三十多米,季风屏住呼吸,进入了黑色的空间。
一寸一寸挪动,不多时到了下面,但并没有下脚之处。
只见脚底下是坨黑色的会挪动的东西,像小时候玩耍的黑色橡皮泥那样,不过散发出了浓烈的血腥腐臭混合气味。
“荡过来!”一个人说道。
季风在半空中,上身用力摇晃,下半生左右荡漾,抛到高处时,由一个人接住,再放下。
大家都围着那坨橡皮泥站着。
季风看到,橡皮泥的边缘在不断抖动,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形状。
但不知道是有人吓傻了还真的是单纯的意外,有个跟季风同时期下来的欧阳家的训灵师,年龄也跟他相仿。
季风刚一着地,解开挂在身上的锁扣时,这人也在荡漾,但幅度略有些大,加速度带上他的手抖,手一滑就往黑色的橡皮泥那边下坠!
“啊——”那小孩大叫一声,周围的人赶紧去捞他,其实胸背部环绕的锁扣使得他不会直接掉进黑色橡皮泥里,但他可能太过紧张,条件反射伸手往下,想撑住自己的身体不下坠,不料,手刚刚碰到橡皮泥,这坨黑色的东西仿佛被激活了般,变成柔顺的黑色墨汁,沿着那小孩的手臂一路攀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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