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四处看了看,整个卧室基本上都是黑白色调的,装饰得挺简单,向阳的方向有一个占地不小的阳台,阳台上铺了整整一层白色的地毯,上面还放置了一些白色的架子,看来这间房间的主人经常光顾那儿。房间很大,家具很少,看起来稍微有些冷清。
这个房间怎么看怎么像是严景铄的卧室,听他之前说的话,估计是客房还没收拾好,不能住人,至于把卧室让给自己的严景铄今晚睡在哪里就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陈默尽量放松自己,缓缓闭上了眼睛。
严景铄坐在客厅的白色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在浴室看到的景象,陈默满脸冷漠地看着打开门的自己,上身还有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漂亮的身体线条慢慢流下来,最后滑入腰腹间盖着的白色毛巾,修长的双腿搭在浴缸边缘,大腿深处因为毛巾的遮盖显出了一道黑色的阴影……
严景铄又开始感到口干舌燥起来,他摇了摇头,把这股莫名的情绪压在心底,却不知道自己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红光。严景铄就这么合衣躺下,闭眼睡去了。
慢慢地,黑暗中的一切都沉寂下来,四周也变得悄无声息。但是在严景铄自己也看不到的内心深处,那个有些奇怪的植株悄悄地开了花,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但是很快又被吸入四周海绵般的黑暗中,没了一点声息。那似乎是朵还没完全盛开的红色重瓣花,映着绿色的花柄,在黑暗中无风自动,有种诡异的妖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陈默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就像是一整夜都没休息过似的酸酸麻麻的,动了动腿,他惊喜地发现下半身居然有感觉了。陈默稍稍松了口气,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左腿还没碰到地,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老师,你醒了么?”严景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默一顿,把左腿伸回来,重新盖好被子,面朝门口说了一句:“进来吧。”
被慢慢打开的白色木门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严景铄不紧不慢地走到阳台的地方,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毫不客气地直直闯进来,霸道地占领了这个刚刚苏醒过来的房间,昏暗在一瞬间褪去,黑白两色的房间立马变得温暖起来。
严景铄一边把窗帘系好,一边对还坐在床上的陈默说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老师还是先洗漱一下吧。”
陈默用手挡着突如其来的阳光,眯了眯眼睛,开口问道:“几点了?”
“还早,才八点。”严景铄站在自己的床前,像个最尽职的仆人一样有问必答。
陈默皱了皱眉,他平时明明不到七点就会醒过来,不知道今天怎么会这么晚,而且……陈默看了看窗帘,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这窗帘还是开着的,不知道严景铄是什么时候进来拉上的,自己的警惕性还真是越来越差了。
陈默随手拉开被子,也不管严景铄还站在床边,就试着自己站起来。刚开始左脚还有些很怪异的酥麻的感觉,有点使不上力气,但是在陈默费力挪了几步之后就差不多好了。严景铄在陈默起身的时候就站到了他的身边,这时候看陈默自己一个人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因此给他指明了洗手间的方向后就离开了。
严景铄的这个卧室有独立的卫生间,这给陈默提供了不小的方便,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仍然不能久站,他的整条右腿完全使不上力,左腿也只能支撑一小段时间,应该是跟之前注射的试剂有关,希望一个月之后真的能够彻底痊愈,陈默微不可见得叹了口气。
陈默所在的卧室在二楼,而客厅在一楼,所以陈默只能小心地顺着一级级楼梯跳下去,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配上怎么看怎么……活泼的动作,真的感觉非常的……可爱。没错,这就是严景铄看到陈默下楼时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也幸好正在努力和楼梯抗争的陈默没注意到严景铄的表情,不然他恐怕又免不了被陈默怒视一番。
左脚终于踏上最后的一级木质楼梯,陈默轻轻地松了口气。刚从厨房端着两杯牛奶出来的小念青见到陈默,两眼一亮,匆匆地踮着脚把杯子放上餐桌,就小跑向陈默,他刚想抱住陈默的大腿,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停住了,改为拉住陈默的衣角。
陈默倚靠着最后一级楼梯的扶手,稍微弯下膝盖,把小念青抱起来,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小念青乖乖地回答很好。
本来嘴角带笑的严景铄看到陈默和小念青的互动瞬间没了笑容,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张脸立马变得有些冷峻起来。自己不是知道的么,对于老师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别人,之前是邹青雪,现在是这个叫“陈念青”的孩子,念青、念青,真是个好名字,邹青雪就算是死了也能让老师这么挂念她,可见老师真的是很爱她。可是自己呢?为什么老师从来都不肯看自己一眼,连一丁点施舍都欠奉,如果自己死了的话老师估计转身就会忘了他吧。严景铄的心里钝钝的疼起来,他把手放在左胸口上死命地揉了揉,也只是让那里疼的更加厉害了。
问完了小念青,陈默把他放下来,稍微活动了下僵硬的左腿,就拉着小念青挪到了餐桌前。
餐桌是看起来是实木的,上面铺了一层纯白的蕾丝桌布,桌子上还放了一大束满天星,漂亮地摆放在米白色的阔口花瓶里。桌上已经摆好了很多早点,有各种面饼、糕点和粥之类的东西,还有些三明治、豆浆牛奶什么的,陈默甚至还看到了牛排,桌上还有些吃的陈默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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