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着“不可以”,但是严景铄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却有着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在抗议。那声音在他看着陈默的时候渐渐加强,逐渐盖过了另一个声音,直到陈默开口叫他的名字时,脑海中的那个声音终于彻底消失了。
陈默看着严景铄突然变得通红的双眼,心底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要后退一步,可是还没有动作,就被人抓住了左手腕。
就像要捏碎自己手腕的力道让陈默几乎要闷哼出声,只是几乎。陈默悄悄握紧身侧的右手,极力忽略左手上的疼痛,冷冷地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人。严景铄站得太近了,近到陈默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涌动的狂乱的情绪。
陈默的大脑开始疯狂地发布着危险警告,但是他却一动也不能动,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织成的网,牢牢地困住了身处于正中央的自己。
动不了。
一点都动不了。
左腿开始疯狂地向全身抗议,就在陈默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的束缚感似乎消失不见了,陈默用右手扶住桌角,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严景铄就突然贴了上来。
那是一双深红色的眼瞳,一双陈默从未曾见过的眼瞳,但是也依然是能让他轻易联想到自己妻子的眼瞳。
陈默刚想移开自己的视线,一双手阻止了他。
那双手一开始带着些游移不定,仿佛怕是触碰到什么易碎品似的踌躇不前,但是很快就下定决心继续向前,直到触到身前人的皮肤才停顿下来。
陈默由于太过震惊一时间竟然忘了动作,任由着严景铄的指尖抚上了自己的右脸,等到那有些粗糙的指腹开始无意识地摩擦着自己的脸颊时,陈默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沉下了一张脸,抬手直接给了严景铄一巴掌,“严景铄,你干什么?!”
陈默下手绝对没有一丝留情,严景铄白皙的左半张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五根手指印。
严景铄看上去满脸茫然,衬着那明显的指痕,居然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过显然,给他印上指印的那人并不这么认为。
严景铄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显然就要给他左半张脸上再来一巴掌的陈默似乎有些疑惑。眼看陈默又要动手,严景铄只好放开在陈默脸上游移的左手,伸手抓住他就要往自己脸上招呼的那只手。他倒不是不满陈默打他,反正他皮糙肉厚,也没什么感觉,他就是怕陈默弄疼了自己的手。
陈默的右手被严景铄抓着,左手腕一直就没被放开过。经历了刚才那件事后,不免也有些火大,只恨自己怎么现在腿脚不便,不然直接就踹残了严景铄。
严景铄看着明显怒气冲冲的陈默,眨了眨眼睛,小心地说了一句:“老师?”
“……”
这个小鬼还知道自己是他老师?!陈默正想着怎么解放自己的双手好摆脱面前的严景铄,就突然感到了一丝异样,这是……
陈默的脸色更差了。
春、药这种东西,其实一直以来都没多大的变化,只是药效大小的不同罢了。陈默以前被设计吃过春、药,后来在冷水里泡了半个钟头,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此时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反应,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喝过的酒里面估计是被什么人下了那种药,那严景铄刚才的反常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陈默冷静下来,仔细地看了严景铄两眼。脸色只是稍微泛红,但是眼神迷茫,结合之前他的反常,应该就是那个原因了,能是自己喝的太少,现在才有了一点反应,严景铄却是把一整瓶都喝光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
陈默不知道的是,这其实跟喝酒的多少关系不大,使得药效发挥的关键实际上在于喝酒的人是不是Mutants。M工会的会长一直以为严景铄喜欢的人是同队的慕云,所以才下了这种专门针对Mutants的药。这种药在Mutants之间也算是赫赫有名,药效来的时候什么都挡不住,药效一过又让人比吃药之前还要清醒,而且没有一点副作用,所以深受广大Mutants的欢迎。而会长又考虑到严景铄的能力,特意在里面多加了些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念之间做出的举动会给严景铄带来多大的麻烦。
自以为弄清楚了事情前因后果的陈默放松下来,严景铄毕竟是个Mutants,而且还是个很强的Mutants——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自己虽然喝的少,但是看来药效并不大,就算严景铄喝完了一整瓶酒,按照他的能力应该也可以压制住药效才对。刚才严景铄估计是把自己当做别人了,可能就是那个叫什么慕云的小女生,在自己动手之后应该是认出了自己,不然不会是那种奇怪的反应。
那么现在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把严景铄扔在冷水里泡上一会自然就会好了。陈默轻轻呼出一口气,看也不看严景铄,冷淡地说了一句,“去浴室。”
严景铄眨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陈默。果然老师是真实的,就在自己的面前,不是自己的幻觉什么的,老师刚才是说要去浴室吗?严景铄本就有些泛红的脸又红了一分,他现在并不十分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高兴,只是本能地想要亲近陈默。
陈默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严景铄打横抱起,踏上了二楼的楼梯。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考虑到严景铄现在估计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陈默也就默认了他的举动,反正严景铄都已经认出自己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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