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处的溪流开阔平坦,溪边堆满卵石,水缓缓流过,激起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桃花林中,显得无比悦耳。
北堂煦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当他快靠近溪流的时候,却瞬间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溪流中央。
在潺潺的水流中心,有一个人背对着北堂煦,静静地泡在水中,如玉的黑发散开披在背上,被溪水打湿了一大截,露在水外的一截裸背白皙光洁,在洁白的月光下宛若羊脂,肩膀偏宽,似乎是个男人,但是线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美,有种女人的妩媚。
北堂煦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这人是男是女,但是心头却有一种更加奇怪的念头,觉得这人的男是女似乎并不重要,他甚至有种预感,这个人的样子,必定是倾国倾城的。
心下一动,不禁向前走了一步,那溪里的人似乎是听到声响,回头望了一眼,只是一眼,北堂煦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中一般。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眉眼精致宛如画中仙子,高鼻子尖下巴,双唇细薄淡红,宛若桃花瓣,垂下的刘海遮去半只眼,却遮不住眼中流转的如水流光,灿若星子。
北堂煦根本找不到任何词语形容眼前这个人,顾芜芫号称武林第一美女,可是跟眼前这人比起来,硬是生生少了几分颜色与仙气。
北堂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那人双眼微迷,露出一丝不悦,下一刻,那人竟凭空消失了。
桃花依旧,溪水长流。
但是那谪尘仙子般的人已经不在。
北堂煦根本不知他是怎么离开的。
没错,是他不是她,虽然只是一眼,北堂煦却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个令天下第一美女也要自惭形秽的男子。
北堂煦看着那缓缓流动的溪面,甚至连一点涟漪的没有,他开始怀疑,若不是遇到神仙,便是自己看错了?否则怎会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瞬间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笑着笑着,忍不住笑出声来,暗骂自己是在沙漠中走太久,突然进了一片世外桃林,竟发起梦来了。
但是刚刚那张精致绝尘的脸却挥之不去,又发了好一阵子呆,才想起自己还要找不要桃花。
北堂煦想了想,最后决定沿着溪流往上游走。
这一走就是两个时辰,一直到深夜,北堂煦才走到上游。
原来溪流发源自一座雪峰,夜色中的雪峰遮天闭月,仿佛黑色的巨大屏障,而在山脚下,是气势恢宏的建筑群,虽然在夜里,但凭着月光和建筑群透出的灯火,北堂煦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座极其雄伟的城堡,延绵数里之广。
北堂煦心里突突地跳着,他想,那里就应该是春城了吧。
正想着应该如何进城求花,忽然觉得背后被人一拍,整个人顿时昏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北堂煦发现自己在一个大殿里,大殿中烛火辉煌,照的大殿亮如白昼,他向四周扫了一眼,就见整个大殿架构磅礴,设计考究,宛如宫殿,墙壁上挂着大幅的春景图,地上披着做工精致的地毯,绣着大片大片的桃花。
北堂煦就躺在大殿的中央,他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阶梯,连着高台,他抬头望去,就见那台上站着五个人。
最中间的是一个穿着粉色纱衣的蒙面女子,虽然看不到那女子的完整面目,但凭着那柳叶细眉,桃花媚眼,花瓣般的粉嫩肌肤,以及一头如瀑布般倾泻的黑发,北堂煦断定那必定是一位不亚于顾芜芫的绝世美女。
那女子的两边各站着一男一女,四人年纪都大约在二十左右,男的英挺,女的娇媚。并且脸上都纹着刺青。
左边的男子左脸上有爪子般的三条红纹,女子左额头上有三片粉色的花瓣,右边的男子右脸有一片冰蓝色的雪花,女子的右额头上有个红色的半月印记。
北堂煦细细看了一阵,猜想这四人合起来应该是风花雪月,心底暗笑这春城倒是个喜欢风月情调的地方。
北堂煦想得没错,这四人正是春城的四大护法,分别名为风无悔、花莫愁、雪盖天及月半弯。
心底正想着,那中间的绝色女子已开口问话,声音甚是悦耳动听,但语调却极其冰冷:“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春城。”
北堂煦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对着女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北堂煦,来自中原武林,是为身中剧毒的未婚妻求取不老桃花,如果姑娘是这春城的主人,还望将桃花赐予在下。”
那女子闻言大笑,笑声中夹着着一股嘲讽与不屑:“又是中原来的,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妄想得到不老桃花。”
北堂煦闻言也不生气,只淡淡地说:“我并不痴想长生不老,只是我未婚妻命在旦夕,普天之下只有不老桃花可以救她,因此即使才冒着生命危险,斗胆进入春城。”
女子微微眯了眯眼,眼里却透着怀疑:“你的意思是说,为了救你未婚妻的命,就算要你死,你也甘愿?”
北堂煦不说话,但是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女子看着他,忽然仰天大笑,道:“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痴情郎,那我就成全你,风护法,把他带到死牢。”
那个脸上文着三条红纹的男子欠欠身,道:“是。”
澹台烟云
北堂煦被风无悔带进了一个水牢,用铁链锁住。
“你是第一个有机会进死牢的人。”风无悔说完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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