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客,你要记住:人心死,桃花出,万里春·色,化为尘土。”
青衫客轻揉眉心,上任护城者曾经告诉过他,春城城主的心是随着一个人的生而生,随着一个人的死而死,如今北堂煦落下悬崖,生死未卜,澹台烟云的心怕也是悬于一线,如果城主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连春·色都要和谐,河蟹君我服你了···
奇遇
且说北堂煦,当时见宫红衣掉下悬崖,生怕失去顾芜芫消息的他来不及细想就上前相救,不料被宫红衣倒打一耙,扯下悬崖。
北堂煦不像澹台烟云可以凭空借力,直直地坠下崖去,不知为什么,就脱口大喊澹台烟云的名字:“烟云~”
并不是想让他救自己,只是本能地,就喊了出来,而身体已经快速下坠。
北堂煦但听耳边风声呼呼,两边是飞快变化的崖壁景色,崖顶越来越远,看来今日是难逃一劫了,脑中忽然浮现最后见到的澹台烟云万分紧张的神情。
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他一定会很难过吧,想到这里,心里就痛了起来。
每次自己有危险,第一个出手相救的都是他。
他说他爱了自己十六年。
他为了自己强行改变自己的样貌和人生。
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第一次在春城见到他的情景来,那时桃花千里,月色皎洁,水光粼粼,溪中男子黑发如玉,肤如凝脂,回眸处,一城倾倒,一城惊春。
澹台,也许,我也是爱你的吧,如果不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一想到也许再也见不到他,想到将失去他温柔的拥抱,他的凝望,他的纵容和深情,心里竟是无法控制的刺痛。
就好像,心脏被一千根针刺中一样。
原来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也不敢爱。
在红尘俗世中,太多的束缚,责任,道德,还有和芜芫的婚约,太多的阻碍,都让我退缩。
只有此刻,在我远离尘世的这一刻,我终于有勇气正视心里的声音。
如果今生缘尽于此,你一定会很难过吧。
而我,也一定会遗憾!
遗憾很多的话,都还来不及告诉你。
北堂煦心里一阵剧痛,眼角有泪珠滚出,难道一切都太迟了吗?
正在绝望之际,就感到身上一阵刺痛,原来是撞到崖壁突出的怪石,身上顿时被割出大大小小的伤口,痛得他脸都变了形,但也因为石头的阻拦,下落的速度稍微缓了一缓。
北堂煦心里一动,好在别离剑还握在手上,当下强忍住疼痛和晕眩的感觉,抓着剑往崖壁猛一刺,剑身没入崖壁大约有三分之一。
伴随着一阵尖锐金属与土石的碰撞之声,别离剑锋利的剑刃在崖壁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切口,并火星迸出。
而北堂煦下落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直至终于停止。
北堂煦悬在半空,往上一看,原来别离剑被一块突出的大石挡住,但此时离崖顶已是千丈之遥,想再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低头下望,脚下仍是烟雾茫茫,深不见底。
北堂煦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面临着更为艰难的处境,握剑的手力气渐失,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结果还是难逃一死吗?
心里不自觉又想起澹台烟云,刚刚掉下悬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人不是一心想救的顾芜芫,而是一直在关键时候救自己的澹台烟云。
但是却不是因为澹台烟云救自己才想起他。
结果还是被天机子说中了,缘来缘灭自有天定,人心本不受自己控制。
想到刚刚澹台烟云似乎是想跟着跳下来,但是被一个青衣人拉住了。
还好没有跟着自己下来!北堂煦想着,心里有一股暖意流过,这个人,真的是可以为了自己奋不顾身。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一直逃避,强行压制心里的情感,想要两全其美,结果却伤人伤己。
如果还有机会上去,我会告诉你。
澹台烟云,我会告诉你,我心里真正的声音。
这种强烈的念头让北堂煦产生了求生的欲望,不能死,不想死。
北堂煦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向四下张望,想找可以借力的地方。
忽然眼睛一亮,就见在他左下方五丈开外的地方有一块突出的平地,那块平地伸出崖壁两丈多,而连着崖壁的地方黑乎乎的,似乎有一个山洞,洞口还长着绿色的藤蔓植物。
北堂煦观察了一下地势,估计了一下距离,随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把剑拔出,往下一纵,身体贴着崖壁,脚下踩着突出的石块,不一会便落到了那块平地上。
北堂煦站在那块突出的地上看了一下,发现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表面非常平整,因为落满泥土,所以看起来像是平地,北堂煦又看向那个黑乎乎的山洞,发现山洞洞口有凿过的痕迹,看来这块石头和这个山洞都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开凿的。
换句话说,这个山洞,以前应该有人来过,可是谁会在悬崖半空凿这么个地方呢?
北堂煦带着疑惑走进山洞,山洞不大,差不多一间房子的大小,借着斜进来的光线,北堂煦看到山洞里有简单的桌椅,桌子上摆着燃剩一半的烛台和打火石,已经尽数落满灰尘,山洞边上是一张石床,石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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