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昭大失所望。
阵外众人的心跟着商醉这一反弹,死死的堵在了喉间。
商醉在碰上阵法的一瞬间好似被万虫啃噬,好在只有一瞬间便被弹开。
凶兽已紧贴身后,商醉来不及细想,身子往上滚了几分,与凶兽擦身直接抓住了凶兽的尾巴。
凶兽愤怒,抬起前蹄便要蹦起来,尾巴支得笔直竖向地面。
俞昭见状大惊,瞬间便已明了凶兽的企图,
这凶兽是想要将商醉摔脱在地踩踏他,若商醉当真被这凶兽铁蹄一般的蹄子踩到,恐怕能直接洞穿了他,
那日鬼控城门被一把剑洞穿胸口的商醉还历历在目,今日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俞昭瞬间双目猩红,不容多想,直接闪身上前使出全力一脚踢于凶兽犄角。
凶兽四脚离地被俞昭一脚踢得身子转了方向。
如被击落的鹰脱线飞出,直打阵壁,凶兽尾尖与阵壁相撞。
电光火石之间竟将阵壁破出一条细小的裂缝来,尾巴直打出阵壁。
商醉死死抓着凶兽的尾巴一同被甩在了阵壁上。
身体犹如万蚁啃噬痛痒难忍,正欲放手却随着凶兽尾尖一同被丢出了阵外,众人皆被这一景象惊得倒退半步。
商醉一愣,在凶兽收回尾巴的一瞬间放了手,
直愣愣的看着阵内凶兽,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怎就出来了!
俞昭见商醉误打误撞被丢出阵外大喜,直接脚尖一点借力凶兽,一步跨了出来。
凶兽还在阵内愤怒乱撞,久久不愿离去。
商醉看着凶兽就在自己眼前半寸距离却无法碰到自己,才如梦初醒般讶异道:“我出来了?”
悬棺一手扯开商醉胸口的衣衫。
看着商醉心口如火焰一般红火一片,丝丝缕缕四散开来的血线,淡淡的道:“别得意太早,出来了也活不长!”
俞昭还不曾拉开商醉衣衫看过,这一看瞬间急红了眼。
头一次对悬棺客客气气的道:“前辈,可能帮他炼化腑珠?”
“自然可行,但并无甚用。”
悬棺说罢便缓缓伸出手指点在商醉胸口,两股赤色相撞,商醉心口散发出去的血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回。
俞昭注视着商醉的变化丝毫不敢大意,直到悬棺收回手指。
俞昭看着商醉心口依旧赤红的一片,迟疑半响,开口问道:“前辈,这…”
“这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将他体内腑珠炼化,不能将他被灼伤的心脉修补好,我可不是神医。”
俞昭闻之色变,刚想要开口。
商醉安抚性的握了握俞昭的手,勾着嘴角问道:“腑珠炼化,我明显感觉舒适了不少,这心脏少了半块儿,也无伤大雅吧?”
祁楼转过脸去不看商醉,悬棺甚为不喜祁楼的优柔寡断。
直接替祁楼说了出来:“一时半刻无伤大雅,等你心脉尽数腐烂,那便难登大雅了。”
“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了,若你能将这腑珠灼烧的焰火归为己用,或许有救,若没这个本事,来日你便是从内到外化为灰烬。”
悬棺说得轻飘飘的,众人全都听得锁紧了眉头。
半响俞昭才颤着嗓音问道:“敢问前辈,如何将这焰火归为己用?”
悬棺一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道:“我也不知,凶狌有智,腑珠亦然。
如今腑珠是炼化了,可先前它释放的焰火灼烧需得你自己去悟,去融合。”
说到此悬棺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如何融,我也不知,不如谁叫你来的,你便回去问问谁。他既叫你来,定然也能知道出了状况如何解。”
悬棺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愁眉苦脸,怎就忘了还有个师祖在乱葬岗。
悬棺一席话,让俞昭从绝望的深渊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立刻扶商醉起身道:“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祁楼担忧商醉,自然也觉得越快越好。
钟离若与温落听商醉的伤还有希望,顿时又眉开眼笑。
俞昭说走,立刻便拍拍屁股准备跟上。
一行人沉闷的行在路上,气氛压抑,钟离若才终于想起来好似少了个人!
兄长三人入阵,怎就两人归来?
钟离若这才忽然意识到姚离不见了,惊出一身冷汗!
来来回回在众人中间巡视了几圈,确实是少了姚离,才大声道:“阿离呢?”
“……”
悬棺满脸鄙夷,甚为无语。
这小孩反应有够迟钝的,商醉二人一身狼狈的出现了半日,竟此刻才问到同伴。
不知道那没能回来的小家伙看见他这反应,是该哭该笑。
想到此,悬棺轻笑道:“这半日功夫了你才想到他,也不知他能否死得瞑目。”
钟离若与温落皆吓了一跳,
温落磕磕巴巴道:“什…什么意思?”
“他二人都如此狼狈回来,还想不到那小娃已经死了吗?”
悬棺一副事不关己轻飘飘的态度,惹得钟离若温落的情绪若坠冰窖。
闷了半响还是忍不住询问商醉二人,阵中所发生的事。
俞昭扶着商醉不言不语,并不理会二人,商醉言简意赅的将姚离与钟离囚的算计粗略说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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