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禅定定得看了逢漠两秒,伸手摸了摸逢漠左胸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心脏与三根肋骨都不见了。
凌禅沉默片刻,把逢漠的尸体抱起来,说:“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
他12岁时还只是个普通的风水师,因贪玩入深林,遇到了一只恶妖,在他即将被恶妖吞吃入腹的时候,逢漠踏风而来,救他一命。
救命之恩,他一直铭记。
凌禅垂了垂眸,把逢漠的尸体放进自己带来的聚阴棺木里,然后找了个山清水秀风水上佳的地方把逢漠下葬,立碑。
凌禅静看了石碑一会儿,转身离开。
凌禅离开后不久,一个白嫩的小娃娃从石碑后探出脑袋,略长的眼睛看着凌禅的背影。
看了几秒,娃娃踏上凌禅走过的路。
*
又是中午,凌禅到了帝都清水街。
清水街帝都老城区内的一条主街,他离开前这里是古玩一条街,两侧都是装修精致的古玩店铺,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古玩爱好者在这里交流走动,红红火火。
现在街两侧的店铺大多关了门,只有零零散几个半开着,开着的店铺都是卖寿衣、冥纸的,还有那么一家是卖棺材的。
整条街都冷冷清清,萧索阴沉。
凌禅脚步不紧不慢,但速度却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清水街的最中央。
清水街的最中央是一栋独立小楼。
小楼一共三层,通体砌着白砖坐北朝南,整体建造得很精致,每一层都带着宽敞的大阳台,只是阳台上边上摆放着的盆栽已经干瘪,像是被吸干了生命力一样枯败。
清水街上是统一的木牌匾,小楼门头也不例外,木匾上龙飞凤舞极其潇洒得写几个大字:凌家事务所。
凌禅的目光落在小楼的玻璃门上。
玻璃门把手上挂着手腕粗的锁链,锁链上贴着几张浅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复杂的朱砂线条,线条交错复杂神秘莫测。
凌禅疑惑:“封.锁咒。”
凌禅往旁边走了几步,发现小楼四周每隔一两米就贴着几张封.锁咒。
凌禅皱眉。
封.锁咒是符咒的一种,一般是用来封印隔离邪恶的妖物。是谁这么大胆用在了他家祖传的事务所上!?
凌禅几步走过去想去揭符咒。
“凌哥,别碰!”
凌禅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
凌禅侧头看过去,发现是邵辛延。
邵辛延穿着白色T恤牛仔短裤,头发有些乱,脸上挂着汗珠,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邵辛延气喘吁吁:“凌哥别碰。”
昨天与凌哥分开后他就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中午碰到付家那个小子,邵辛延突然想起来凌家事务所被封印了!
想起这事儿后他玩了命往这里奔。
总算是在凌哥摘符前赶到了。
凌禅看着邵辛延。
邵辛延缓了口气,直起腰说:“那个,现在事务所是玄学界禁地,揭开符咒私自进入属于违禁,会被追求责任的。”
凌禅看着邵辛延:“禁地?”
凌家事务所代代相传了数百年,一直是凌家私产,现在居然成了不能随意出入的禁地,他同意了?
凌禅眯着眼睛看着邵辛延。
凌禅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目光却很有压迫力,看的邵辛延口干舌燥心惊胆颤想哭。
邵辛延泄气:“十年前事务所莫名其妙死了十几个人,陆池真人与凌伯伯随后失踪。半年前,两个弟子相继在事务所这里死于非命,死状与之前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内气与气血耗尽而亡。”
邵辛延:“这两件在玄学界影响不小,大佬们就把事务所给封印起来,还派了人守着。”
邵辛延继续解说:“私入的人按规定要关小黑屋一个月,没守住的同罪。”
凌禅却不为所动:“哦,那要是直接开张营业呢?”
邵辛延:“……”
凌禅面无表情往玻璃门走。
“站住!”
凌禅走到门口手还没伸出去,就听到旁边一声怒喝,那声音带着烦躁与不耐。
凌禅扭头看。
是一个穿工字背心花裤衩的男生,年纪不大但身材高大,走路一摇一摆。
男生皱着眉往凌禅身边走,眉都皱成了川字,头发丝都写着暴躁两个字。
男生走近,皱眉看了看凌禅,又看了看邵辛延,嗤笑:“我当是谁,邵小公子啊,大中午的怎么不去路边摆摊算卦?”
邵辛延脸都鼓了:“付睿岩!”
十年前,有着千年传承的凌家骤然衰败,紧接着玄学界大搞积分制度。
纯碎看相看风水的风水师们战力不行挣不到积分,在玄学界的地位一落千丈。
邵家有点底子,弟子们勉强能挣积分支撑着邵家开事务所,但大部分没有战斗力的风水师都不能经营事务所。
就连去事务所应聘都会因为个人积分不够被拒绝,如此待遇,让他们心灰意冷。
他们纷纷自销玄学界账户,流转在路边算卦摆摊,或者学个技能,混社会去了。
那些兼职看相看风水又能捉妖捉鬼的天师们后来者居上,成了主流……
邵辛延想想就觉得委屈。
凌禅转向男生:“你说什么?”
男生:“劳资让你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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