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擎天还未见过艳十洲,却早已打听到艳十洲已有数月不在清河宗,不过打听的人说艳十洲一身蓝衣,浅蓝眼眸,手持一把大鹏展翅绘图折扇,生的星辉月朗。打量眼前人,与他打听到的艳十洲甚是相似,一时怒上心头,“原来是清河宗艳十洲!害我兄弟断我儿手臂的宵小鼠辈!!好啊好啊!”
这会儿在磨蹭挖坟的阿觉淮闻声蹦出来,指着艳十洲朝楼擎天告状,“他要挖了这坟!弄死他!”
楼擎天一听,眉头紧皱,“今夜就让老夫削了你为坟中人陪葬。”
说罢,便是一大招。
艳十洲眉头一皱,却是后退,指使魔差出面应敌。
一时间,无眠山再掀风波,仙魔之战,惊天动地。
阿觉淮趁机捞起江飞渊想跑,却被艳十洲拦了下来,直接把他一只兔耳从脑袋上撕下,痛的阿觉淮撕心裂肺的大叫,鲜血溅满江飞渊的脸。
在痛苦的哀嚎声与刺鼻的血腥中,江飞渊极为难受,如坠深海,恐惧袭来,令他乍醒。
眼中的天有零星几颗星辰,似有似无的月藏于云翳下。
一片枯叶掠过他的视线。
“凡阻我步青云者,一律死。”
熟悉的声音闯入耳中,激起江飞渊全身血液涌动,幡然乍起,映入眼中的是握剑而立的蓝衣人,衣上青云。
“啊啊啊!小爷要死了!”阿觉淮气息奄奄缩作一团抱耳痛哭。
江飞渊顺着看去,一只血红兔子可怜兮兮缩在那,它脑袋上少了一只耳朵。
他又看向左边,延光宗坟冢映入眼中。
调头看向右边,见楼擎天穿梭魔差之中杀伐果断。
复又看向前方,刚好对上一双冷血的眼。
“很好。江飞渊,你醒了。”艳十洲提剑上前,步履平稳,神情凌厉。
江飞渊盯着他,他很想杀了他,但……他好像被什么封住了内府,不管是仙道之力还是魔脉都无法催动。他后退着,很狼狈的朝后挪动,直到撞上坟冢。
“是不是无法反抗?”艳十洲噙笑问。
江飞渊握拳,低沉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问题不大,就一道小小的封印而已。”艳十洲逼近。
退到无所退路,江飞渊不再退,他感觉到内府周围有一屏障,一下一下撞击他的内府,扎根不久的魔根在蠢蠢欲动,却不是要冲破屏障,反而是要龟裂。
“不是你动的手脚,是风狱魔?”江飞渊知自己已成案板鱼肉,但他明知如此也要挣扎,拖时间让楼擎天抽身对付艳十洲,或者……拖到冼清师来。
他会来吗?
江飞渊质疑。
从比斗前就消失的冼清师,会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换一换文名,嘿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艳十洲在他面前停下,笑说:“是谁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这并不重要。
江飞渊心中也知是谁动的手脚,艳十洲再厉害也达不到封印他内府的程度,也唯有一心想夺取他双目的风狱魔愧天极。
他用余光看了看楼擎天的状况,就快将魔差解决完了,还差一点点,于是他故意拖延时间,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如你所言,愧天极一心想求雪眼从而改变天命,成为雪终界魔道首领,甚至想将势力蔓延到琨境取代圣魔君帝的位置,除了他还会有谁同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呢。”
艳十洲冷淡一笑,剑指江飞渊,江飞渊淡然仰视,蒙蒙月华倾泻他一身蓝衣上,俊朗面容因为月华黯淡而显柔和不似清楚时那么硬。
这个人江飞渊恨啊!恨入骨子里,却不能泄恨,他握拳摁地。
“予我所需,予以所求,他答应了,只要拿到雪眼,他就助我拿到参与洗剑海会试的资格帖,你知道我并没有资格参与洗剑海的会试。”
“所以你就要灭我满门?”江飞渊咬牙。
艳十洲出生清河宗没错,然而他的身份却不怎么好。
雪终界内有名的宗门零星那几个,十多年都能不改其一,清河宗昔年不咋滴,同延光宗一般‘默默无闻’‘碌碌无为’,好在新任宗主画山河是个上进的主,历了些波澜干了些大事可算带清河宗名列前茅,一举也在雪终界立了声威,其下门内人也随之升天。
只是,人分贵贱高低,寻常人家里此现象倒不明显,换到了大户人家中便就尤为注重贵贱之分,而艳十洲没福气,生来就是贱者。画山河虽上进,却是个众所周知的妻管严,众人都知他丝毫不敢违逆他的夫人海兰婴,他只在一件事上与海兰婴对着干,就是把亲兄弟的遗孤带回家当亲儿子养。
纵然留在清河宗成了清河宗的大公子,却因并非画山河与海兰婴所出而备受异样眼光与对待,尤其是海兰婴嘱托过只在画山河面前装装样子,私下不必顾忌。
艳十洲在清河宗很尴尬,左右上下都不受待见,娶的妻子更是海兰婴随便挑的一名女婢。江飞渊曾去清河宗探望艳十洲,亲耳听人说艳十洲卑贱,亲眼见海兰婴扇艳十洲巴掌,更见过艳十洲的妻子被海兰婴教训,训的转身撞墙,好在及时医治把命留住了。
因为时常被压迫,被打骂,被轻蔑,故此想改变一切逆境。
但是,因为这些就能联合魔道中人灭兄弟满门吗?因为想改变一切就要走极端把自己推向另一个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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