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自是安排妥当的。”
凡华低头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复又说道:“很快就是庆王的寿辰了,那有想好要怎么收拾残局吗?”
听罢,李奎的眉头就拧了起来,接道:“我……只是对那个位置感兴趣。”
“可他一直以来都不曾把你放在眼里,甚至一直羞辱你、压制你,不是吗?”凡华脸色冷凝地说道,直接便让得李奎无语凝噎了。
他看着没有回话的人,便继续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还有其他人是幕后推手,只是棒打出头鸟,他没有那样的脑筋,也就休怪别人无情。”
李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最愿他能够出家,那样的话父亲还有机会可以见上他几面。”
凡华抿了抿唇,突然笑了起来:“放心吧,若是一切顺利,事情的结局你会满意的。”
李奎也笑了,“但愿如此。”
“行,那我先告辞了。”凡华转身准备离去。
李奎却叫住了他,又换成了那副风流倜傥的腔调:“山中独处的日子,是否让公子非常愉快呢?”
凡华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李奎笑了笑,一副说错话的模样:“没有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凡华不再停留,举步离去。
而在他走远之后,李奎兀自大笑了起来,嘴里说道:“唉呀,我该说些什么呢?明明很排斥对方,却又理当气壮地在背后推波助澜,岳擎啊岳擎,你倒真的找了一个有趣的人。”
而此时此刻的岳擎,还有他的下属们,则都聚集了起来。
鲁深站在一旁,要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熊毅瞄了一眼上位者,然后暗暗给了鲁深一脚。
“哎!”鲁深微微倾了一下。
剩下的人本就处于憋笑的状态,看到他那滑稽的模样,更是几乎要笑出声了。
还是徐玄清最先忍了下去,干咳了一声,向岳擎说道:“王爷,我们已经和李稷撕破了脸皮,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其他人纷纷正色起来,一股严肃的氛围在议事厅中蔓延开来。
岳擎却是眯了眯眼,说了简单的几个字:“由他去。”
周逸尘看着他,思索着他话里那个人称所指的是谁。徐玄清似乎也是思考着,不过当他回过头来,和周逸尘四目相对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明了起来了。
“墨林,这几日加强府里的监控;鲁深和熊毅,你们两个派人给我盯紧了李稷,就算他歇下也要给我看好了,绝不能有半点遗漏。”
说罢岳擎站了起来,向门口迈去:“其他的事情,跟上就行,不要让他知道了。”
屋中众人皆应道:“是,王爷。”
等到岳擎走远,鲁深立马便换了样子,向熊毅喊道:“你丫的刚才踢我作甚?”
他本就长得魁梧,加上平日里在校场里喊话都习惯了用尽全力,如今岳擎没在,他几乎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让人心生恐惧。
然而熊毅却是二话不说,再给了他头上一个爆栗子,然后转身跑了出去,还得空回头喊了一句:“你就是个二愣子,啥都不懂!”
这下鲁深更怒了,他和熊毅都是在外领兵的人,可这家伙居然说他啥都不懂!?
他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看样子似是不抓到熊毅不罢休。
留在屋里的周逸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们两个,也是有趣了。”
徐玄清挑了挑眉,趁着周逸尘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那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明白事理的。”
周逸尘白了他一眼,“你?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捅破了天窗的。”
徐玄清挺了挺胸:“自然是我,这可是只属于男子的职责。”
“嘿,还职责,我看你是智障!”周逸尘说罢也跑了出去,徐玄清紧跟在背后。
屋里的墨林、擎壮和擎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低头叹了叹,三个失意人并肩走了出去。
接下来几天,府里的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连往常总会时不时绕到桂苑来的岳擎都少见了许多,让两个丫头颇为狐疑,只是自家公子也没说什么,便也不多事了。
走在摩肩接踵的街道上,月儿冰儿一边不时地打量着两旁的店铺,一边有说有笑地走着。
突然不知哪里飞来了一颗小石子打在了月儿的脚上,她皱着眉回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巷子里的一个人。
一脸欣喜地看着那个人,只是更快的,她在冰儿转过脸之前收敛了神情,然后对冰儿说道:“我去解个手。”
冰儿满脸嫌弃地望了她一眼,回头看到前面有一家小食点,便对月儿说在那里等她。
看着冰儿走远之后,月儿理了理起皱褶的衣裳,把额前的秀发拨到耳旁,然后向着那个小巷走去。
一个脸上挂着一道刀疤的男子看着月儿向自己走来,便转身潜进了了一间破旧的院落里。
月儿追了上去,满怀兴奋地问道:“王爷呢?”
那男子咧开憨厚的笑脸,答道:“主子在里面等你,快去吧。”
“嗯!”月儿应道,旋即脸上一片红晕飞过,令她本就秀丽的脸庞显得更加地动人。
在简朴的小食店前,冰儿百无聊赖地坐着,在她身旁放着一篮子的食材,那是今天的午膳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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