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赶忙一一参拜,盛业坤的心思还停在他的那一声,受了礼之后便直接问道:“你找罗大人有什么事,如此着急?”
罗大人也是疑惑:“是啊,怎么还寻到这儿来了。”
那郡守看了李稷一眼,想说而又不敢言。
罗大人看到了他的眼色,便安抚道:“殿下在此,有事便说,不必遮掩。”
郡守犹豫了片刻,终是狠下心道:“有人想衙门禀报,说、说稷王纵容手下欺行霸市,剥削民膏,还抢占良田,那些百姓们没有了法子,只好来报官了,我也是头一次接到这么大的案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前求助罗大人。”
话没说完,李稷便想要一脚踹上去:“编造、胡说!你是谁?你不过是个芝麻官,竟然还想坐到老子身上!看老子不一脚把你踹死了!”
罗大人却是大手一挥:“欺压百姓一事先放一旁,如今他的罪行不止一项,来人啊,把李稷这个太医,对了,还有那个给庆王下药的管家,全部押进大牢,择日审判!”
“且慢!”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皆是回头望去,只见庆王披着一件外袍,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他是盛朝的大功臣,抡辈分,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不上他,也因此,就连盛业坤,亦是恭敬地道了一声“庆王”。
看到他出来,李稷立即便像看到了希望,想要朝他跑来,只是他左右两边皆是有人抓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于是他也只能朝着父亲大喊道:“父王,救我,父王,就我啊!”
“逆子,给我住嘴!咳咳……”庆王喝了他一道,却也牵动了他本就被病痛啃噬长久而变得羸弱不堪的身子。
盛业坤赶紧走上去扶住了他,他眼含歉意地看着盛业坤,却是突然“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一下几乎是所有人都冲了上去,想把他扶起来。
只是被众人围绕的庆王却是死也不肯站起来,只是艰难地朝着盛业坤磕了一个头,颇是沧桑地道:“太子殿下,老臣教子无方,既害了小家,也差点害了大家,这是老臣的罪责。殿下要带陛下惩戒稷儿,老臣不敢多言,只是希望殿下能够看在老臣多年一心为国的份上,不要取了稷儿的性命,臣,恳请殿下了!”
说罢他又磕了几下,每一下都是快要把地磕出洞的力度,很快,他额前已经淤青一片。
罗大人为难地看向盛业坤,刚刚他说了那些话,怕是要给庆王听到的了,如今却是要看太子殿下如何下令了。
盛业坤先是把庆王扶了起来,思索片刻后,说道:“庆王是盛朝的功臣,业坤在您面前亦是不敢多言,嗯……这样吧,我把这件事告知父皇,让父皇定夺吧。”
庆王身子僵了僵,眼里的泪花划过了他那刚毅苍老的脸庞,让他看起来犹如风中残烛般,轻易便能被摧毁。
告知陛下,还会有什么余地吗?只是如今稷儿闯下的祸,实在是太大了……
李稷还在旁边大喊着,就好像那个要毒死自己父亲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突然又是一个人走了出来,凡华抬眼望去,在看清那个人的脸庞的时候,他在心里说了一句,你终于出来了。
对于他的出现,凡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对于身边和他的云淡风轻一模一样的岳擎,他却觉得意外了。
莫非他也早就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凡华想了想,却也释然了,王府里有那么多重兵把守,想来那李奎出入的时候亦是有出了漏子的时刻。
没错,来人正是那本应该待在岳王府,和他的青梅竹马你侬我侬的李奎。
李稷见到他,脸上的焦虑和看到父王出来后所生出的希冀立刻便风消云散,变成了讥讽与不屑。
“你这个洗脚丫鬟生的孽种,谁让你来这里的,滚!”边说着他的脚已经向着李奎踢了过去。
庆王在看到他的时候,眼里的情绪顿时五味杂陈起来了,在他的胸口处,那股寒气还在隐隐作祟,只是刚刚凡华给他的那颗药把它们压制了下去。
李奎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父亲在想什么,只是硬生生地抗了李稷一脚,然后走到庆王旁边,向着盛业坤跪了下来,磕头道:“太子殿下,父王向来疼爱大哥,父王已过花甲,若是老年丧子,那么父王的余生也没有了盼头,希望殿下眷注父王年纪已大,承受不起这等噩耗,对大哥从轻发落吧!”
庆王看着他,一丝惭愧的神色浮现在脸上,只是他很快便收了回去,再次向着盛业坤磕头:“希望殿下从轻发落,老臣定然教训竖子,不让他祸害社稷安康!”
盛业坤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心里终是软了下来,罢了,既然当事人对不在乎了,那他也不必多说什么。
只是私造龙袍这事,却是小不下去的了,当下他向跪在他前面的父子回道:“我知道了,我会把你们的原话告于父皇,也会给你们求情的,只是这些罪责,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管怎么样,李稷都是要受到惩罚的,但是庆王放心,我会对父皇好生相劝的。”
说完他看向罗大人,“罗大人,麻烦你和我跑一趟了。”
罗大人自是不敢逾越,答道:“殿下言重了,这是臣的职责所在,没有麻不麻烦的。”
盛业坤点了点头,然后对在场的众人朗声道:“今日之事到此结束,希望目睹这件事的各位不要对此事多加传播和渲染,以免扰乱国心。”
52书库推荐浏览: 邱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