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中了蛊了,草鬼婆给他们下的。”蒋伟语气淡然,显然是对这方面懂不少,他站起身从车上面拿了个黑色双肩包,从里面挑了几件合身衣服出来,又扔给自己弟弟和女人几件,“穿上。”
“草鬼婆?”费言只知道蛊,那是一种人工培养专门用来害人的毒虫,一般在云南、湘西这种少数名族居多的地方流传甚广,不过他也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
但是草鬼婆这词,他第一次听说,“跟神婆差不多吗?”他知道神婆是专门跳大神的。跳大神是一种活人与死人沟通的方式,现在都将它归于封建迷信,只有少部分落后的村子里还存在这种说法。
“草鬼婆就是指擅用蛊术的妇女。”琥珀突然开口,估计是从脑子里查到的信息,“泰国这边这么称呼,中国一般称为蛊婆,当然在湘西也有少部分人喊草鬼婆。”
大胡子见说话的是个美女,面带笑容,语气也轻佻起来:“呦,美女,知道的不少,认识一下?”
琥珀冷冷的朝他看去,费言都感觉周围温度降低了不少。
这边天灵也不满了,对着蒋伟冷笑:“你知道多少,有屁快放!别在这太近乎。”
蒋伟眼神暧昧的在两人之间周转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草鬼婆的蛊术都是从祖宗那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只传女不传男,按说她们学习这种害人的东西,对本身寿命就有折损,所以不轻易害人。”
“但是这地方太穷,连自己孩子都养不活,于是草鬼婆便开始用这种东西害人。”蒋伟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之前这车里那些人,你说他们排出一队自己走,像是□□控了一样,这就是因为不小心被草鬼婆下了蛊,神志受她控制罢了。”
“那这些人……都去了森林里?”那群人排成一排,队伍整齐,一转眼就消失在森林深处,“草鬼婆控制他们干什么?”
“卖钱啊!女人卖到山里,男的卖到非洲,有的身材小的长得好的,直接削成人棍做成人蛹。”蒋伟不以为然,仿佛提到的不是人而是货物一般。
费言皱眉:“人蛹?”
“就这个。”蒋伟不知从哪个位子上摸来个手机,随手给解开了,点开一张图片递给他。
费言一接过来差点没把手机扔了,所谓人蛹,就是在缸里养的人!
一个比酿酒再小点的缸,上面有个人头!那都不能称之为人:基本没有头发,满脸留着浓稠的黄色的浆,眼睛半睁着。
“我去!”天灵看了后急忙用手挡住脸,“这人……在水缸里活着?还不如死了!待地狱里都比这个强。”
天灵说得是实话,在地狱里他也没见过被折磨成这样的。
阴路安看了眼,默默移开眼睛,面上也没露出什么表情。琥珀的话……脑子里估计一定出来那张图片了……
“你以为他们不想死啊!”蒋伟收回手机,“死不了,就跟一块烂肉一样,受控制的。”
费言努力将脑中的景象除去,不再去提这些。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中的蛊?”他上车的时候那些旅客还都是正常的状态,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
还有那个奇怪的梦,费言甚至觉得,要是没人将他从梦里叫醒,是不是自己也会是和那群人一样的后果。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这车上就有她们下的蛊。”说道此处,蒋伟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们几眼,“这么一想,怎么就单单你们四个没中蛊?”
其实费言也想告诉他:面前这三位黑衣服的是鬼差,说出来你信吗?
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蒋明突然搂住蒋伟的胳膊,声音怯懦:“哥,我害怕……”他抬起手时,胳膊正好露出一团青色的花纹。
蒋明面对自己弟弟时,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轻轻拍拍他的头,安慰道:“别怕,哥保护你呢!”
那个浓妆艳抹不会说话的女人倒是一直很冷静,表情从头到尾淡淡的。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从旅客包里拿出的衣服,安静坐在旁边。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天灵反问过去:“那你们四个呢?你们四个不也遇到这事了吗?怎么没见你们中蛊啊!”
蒋伟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问,没半分犹豫:“我是云南人,我奶奶就是蛊婆,我多少懂一点防身之术吧。”
这个回答倒合乎情理。
天灵似乎也这么认为,他思考片刻,随后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那串先前在小店里买的手链,“看!我们带了蛇骨手链,辟邪用的,当然没中蛊了。”
说完还将手链全方位得炫了一圈,生怕对方看不清。
费言:“……”人家信了你的邪!骗三岁小孩呢。
蒋伟也明显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盯着他那串手链道:“……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都是骗人的。”
居然……还真信了。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一群人也不能就这么在车上耗着,谁知道这森林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正好蒋伟有A1驾照,便掉了个头沿原先的那条路往回开。
天灵坐在琥珀旁边,时不时逗着蒋明。这孩子确实跟他哥说得一样,胆小怕生,没跟人说几句话就开始脸红。天灵似乎找到了乐子,索性开始了查户口般交谈。
而那个不会说话的女人,不吵不闹,情绪安稳。后座的泰国导游,依旧眼神呆滞,像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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