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太多口香糖不好。”反正脸已经全烧起来了,也不在乎撒谎会不会变红,费言小声跟馆长商量着,“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好不好?”
阴路安想说“好”,但费言捂的太紧,他一开口舌头就碰上了对方的手,吓得青年一个激灵将手缩回去!
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自己的掌心,费言故作镇定,拉住他的手腕直接出了门。
……
琥珀在这个房间待了半小时了。
面前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就是蒋杉杉的卧室了。卧室的布局很简单,一张单人床,摆放在屋子里的一角,上面的被子和床单的花纹都是粉色,大大小小的玩偶堆满了半张床。可见这个女孩也和一般的女孩类似——她是个少女心十足的姑娘。
床的旁边有一个浅木色的衣柜,琥珀这会儿才打开,里面的衣物收拾的很整洁,分类也做得很好,看上去是个爱干净又自律的人。
衣柜旁边是个书桌,书桌右边架了个简易书架,上面除了一些专业书和工具,就是关于西藏民俗方面的书。
琥珀随意地打开一本,方方正正的印刷字组合在一起枯燥乏味,有些地方晦涩难懂。
她合上手上那本,放回原处,又拿起了旁边那本。
以此类推,琥珀将书架上的一排书都翻了一遍,可惜这些线索并没有多大的价值,书里还没有夹着信封或者照片之类的。
这些书仅仅能证明蒋杉杉确实对西藏文化有着狂热的爱好,甚至说有些迷恋。
可这些又不能引导自己找到早已失联一个月的年轻女孩。
在此之前,琥珀很少单独行动,一般都是三人一起或跟天灵两人做任务。大人和天灵在做任务时积极果断,一马当先——这就导致她虽然东西学的很多,但派上用场的机会很少。
这次,一定要好好找线索。琥珀暗暗想着,当然在其他两个鬼差面前证明自己不是个花瓶是一部分原因,但她明显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这次任务的失败是要以费言的生命和承诺为代价的,可能有时候,承诺在一些人心中占的成分要比自己的生命大得多。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肩负了多少责任,也不知道自己能力够不够承担这份责任,但至少不要出任何差池。
费言对她有救命之恩,再加上大人对他的感情,让她早擅自将对方拉到同一阵营了。既然是战友,必须要全力以赴挽救他的生命。
想到这里,琥珀收起因为暂时找不到线索而产生的萎靡之气,振作了精神,重新理了遍思路。
要想得到有效的线索,就要知道蒋杉杉失联之前与什么人联系过。一个女生独自外出去这么远的地方,父母多少不放心。
可能是蒋婷?
蒋婷作为孤儿院院长,蒋杉杉的母亲,前些日子在医院去世了。
昨天是她的葬礼,这会儿估计遗物也该收拾出来了。那些遗物当中,说不定就有自己想要的证据。
她刚转身想出房间,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琥珀面生讶色,她见过这个男人——昨晚收走蒋婷亡灵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坐在院子里的树底下痛哭。
应该是院长的爱人吧!琥珀快速在脑中搜集了关于这个男人的资料,片刻后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眼睛充血,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满脸是遮不住的倦色。他的上衣皱巴巴的,估计还是昨天的衣服,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子。
琥珀将注意力都集中在男人手上的木盒子里——那里面可能是蒋婷的遗物。
陆齐整整一夜没睡,他就在床上干瞪着眼,对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却一直回放着过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这么一想就是天亮,他精神不济,眯了一上午后又昏昏沉沉的醒来。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也不见了……陆齐在心里不停的呐喊,尽管这个女儿不是他亲生的,但他疼她,捧她,用溺爱一词来形容也不为过。
感情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再强大孤僻的人,也需要一个感情存放地,一个精神寄托者。
连续失去了爱人和女儿,这让陆齐一下子失去了情感重心,他像一直孤独的刺猬,因怕误伤别人而不敢疯狂乱窜,只能默默地待在原地。
陆齐进了女儿的房间,从她下落不明后,蒋婷每天都会在这个屋子待上好几个小时,再红着眼睛出来。
这回,到他一个人来怀念他们三人的过去。
琥珀见男人移到了床边,慢吞吞地打开了盒子,那里面东西不多,还有一半的空间是空出来的。
被装进盒子的那些东西,对于他们一家应该是特殊的存在——超越了金钱和权势。
男人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全家福,两个坐在凳子上的中年人对着镜头,虽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依旧能从眉宇间看出一种幸福的味道。
站在两人之间的举着剪刀手做着鬼脸的年轻女孩应该就是蒋杉杉的,她看上去漂亮朝气,有着属于这个年龄的青春活力——这正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又没有记忆的琥珀所欠缺的。
“我的杉杉……我的杉杉……”男人边抚摸着照片边流眼泪,颤抖的苍白的指尖不停在有些泛黄的照片上摩挲着。
那张照片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这可能是三人最后一次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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