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终点高高的悬着一个丝绸红花,裴若源此时已经比第二个人快了半个马身,他催马一跃,十驾踩着踏板凌空而起,就像是蛟龙出水一般,让人无法侧目。现场惊呼声一片,裴若源一把拽下了那红球,铜锣声响,宣布他夺得了第一名。
如此精彩的表现,让大家瞠目结舌,大家都议论纷纷,莫不是传说中的十驾其实是宝马良驹。不过总之裴若源因此名声大噪,倒是不争的事实。裴若源手拿花球,从马上跳了下来,朝着前来录入名次的考官递了过去,“在下裴若源,取得花球实属幸运。”
前来录入的考官为首那人本来就是张笑脸,闻言更是开怀了几分道,“你也的确是幸运,幸好不是十驾。”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一个老人走到王考官身边小声说道,“启禀王主考,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的确是十驾,虽然毛色被遮盖了些,可是的确是它……”
“你说什么?”王先生本来眯成一条缝的眯眯眼陡然睁开,一点寒光一闪而过,片刻后又恢复成笑呵呵的模样道,“这倒是多谢成全了……“
他对身后跟真的负责录入的考管道,“录!裴若源成绩,特等!”
他话音刚落,周围人一片哗然,有些不服气的嚷道,”凭什么?他是第一,优等即可,凭什么特等!“
特等成绩可是神兵利器,三门优等一门合格才可录取为太初学生。但是只要考试科目全部被判定合格,其中只要一门优等便可直接录取,两门优等便可进入三堂。
“就凭他驾的马确实是十驾!”王先生虽然仍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不怒自威,他环视一周,便无人再敢有异议。
裴若源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特等,自己能到优等便高兴死了。他急忙向王先生道谢,王先生笑着挥了挥手,朝下一位考生走去。
“哎,你又生什么脾气?!”那驯马的师傅拉着十驾,可是十驾就是不走,裴若源急忙走了过去,将怀里的东西递给了老师傅。
“老师傅,我刚才答应他若听话陪我跑完,就把这都给他吃。“裴若源笑道。
老师傅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裴若源急忙解释道,”是符合规矩的东西,盐巴燕麦。“
那老师傅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古怪,“小公子,这驯马的东西你怎么随身带的。”考则规定可以带驯马的东西,但是很多人都觉得驯马是件丢人的事情,还真没有几个人带着,即便是带了也没人知道怎么用。
“我家马儿很喜欢吃,随身放了些,没想到帮了大忙。”裴若源解释道。
驯马师傅自然是爱马的人,听他如此说,心里也觉得几分熨帖,更何况裴若源一直语气恭敬客气,没有丝毫慢怠之意,让他很是受用。太初之人皆为翘楚,只是有人总是忘记这条,这位师傅便专精驯马,是位厉害的人物。“小公子若有兴趣,可到太初寻我。不才公钥还算有些心得。”
裴若源闻言眼睛一亮,“谢谢宫老先生,若在下进入太初,一定前去拜访。”
宫老先生笑了笑,朝十驾挥了挥手,十驾看到他手中的布袋,走上前去闻了闻,然后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文考此次以书法开场,毫无意外地封秋白得了头名,裴若源得了特等心里高兴,出了考场便一路朝文部奔去,谁知道半路上正好遇到封秋白。
“考的如何?”封秋白问。
“还行。”裴若源故意卖个关子,等着封秋白追问。
可是谁知封秋白居然不问了,裴若源偷瞄了他好几眼,看他毫无开口的意思,自己反倒憋不住了。
“我得了优等,”裴若源得意说道。
封秋白闻言一愣,裴若源看了出来,得意道,“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哈哈,我这是实力加运气!“
“怎么个运气法?”
裴若源如此这般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尤其突出自己的英勇表现,不过封秋白却在一听到他说蹭了一手颜料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接下来要小心些,我怕是有些人不安分了。”封秋白扯住裴若源的衣袖,认真叮嘱,“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裴若源愣住,猛然间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他反问道,“不会吧,这可是太初的考试,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胆子的大小无所谓,要看依仗的是谁。”封秋白淡淡道。
裴若源不甚明白想要追问,却被封秋白岔开话题道,“邝远呢?”
“啊啊啊,我又把他给忘了!”裴若源扭头便要回去,却被封秋白一把拉住,“这眼看着就要回到客栈了,你就不要回去了,别再错开白跑一趟。邝远是个聪明的,等不着自己会回来的。”
可怜邝远这个实诚孩子又在冷风中等了许久,还好他发现考场对面的小馄饨又热又好吃,今天还算不亏。
太初学院一处院落,猛地传出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一声怒骂随之而来,“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殿下,您息怒……是奴才办事不利……”跪地那人将头深深埋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臣服的样子,只是在上位者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却又转瞬即逝,只是嘴上仍旧怯懦的应着。
“滚。”上位之人又骂了一句,随手将茶盏砸在地上,飞起的碎片划伤了那人的脸颊,一丝血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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