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那个能看不出韩相的意思。
莫二也觉得恶心,准备开口,替洗显揭过这个茬。
然而洗显的所作所为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见洗显轻哼了一声,冷飕飕道:“难不成韩相将莫一踢出去几米远也不咸不淡的来一句‘还请海涵’,你这是看人下菜还是压根就没把王族放在眼中。”
“怎么着,难不成韩相是要叛国了吗?”
洗显语气之严苛,让韩相颤了一下,开口准备解释,就被洗显用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压了下去。
他在多说也无用。
叛国,可不是一顶小帽子。
而瓯越王又素来多疑,就算他浑身是口也解释不清。
恨恨看了眼洗显,而洗显也瞪着他。
不知不觉间,韩相额上尽是冷汗,他颤颤巍巍抬手,也顾不得自己绣着金丝的袖子有多么金贵,颤抖着抹了把脸。
洗显厉声大喝:“韩相!”
随着这声,韩相“噗通”一下跌跪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个响头。
“还望二王子海涵。”
莫二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韩相如此可真是折煞了在下。”
然而此刻,他心里几欲仰天大笑。
丑陋,太丑陋了!
他的前半生,竟然是被这帮丑态百出的窝囊废压在头上,想想都觉得可笑!
真该好好笑话自己一下,不过是一帮欺软怕硬的家伙,他竟不如洗显看得通透,把这股气憋在心中十余年。
韩相一跪,全场哗然。
莫二保持着该有的风度,甚是谦逊:“韩相快快请起。”
与此同时,一道尖细的女声自韩相身后响起,不急不缓,轻轻说道:“哥哥,还不起身,尽让人看了笑话。”
这话如石凿子一般凿在众人心上。
自始至终王妃都在大厅中,只不过被一道屏风隔着。
她是从来不信任自家兄长的,甚至都瞧不起他。
这么个无用混账的玩意儿,要不是凭借她,终其一生也坐不到右相这个位置。
幸亏今个儿自己来了,要不然这戏又砸了。
韩相见王妃生气,连忙自地上爬起,过去扶她。
然而王妃轻笑着甩开他的手,并且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瞧这副恶心谄媚的样子,真是丢尽了自己的脸。
王妃既然来了,大家自然都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王妃好。”
待王妃坐定,艳红的指甲轻轻叩着座椅扶手,每发出一声轻响,似乎都像丧钟一样,敲在了众人心上。
“洗显啊!”王妃终于开口了,也让没被叫到的人松了一口气。
这个单靠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韩家的女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狠角色。
有多少臣子就因开罪她而尸骨无存。
只见王妃瞧不出任何异样,浅笑吟吟:“本宫听闻大梁多得是能工巧匠,这其中以崔尚最负盛名,尤其是他刻得饮者八仙屏风,据说是每个人儿都跟活着一般栩栩如生,洗家主不是正好送了这块屏风吗?不如哥哥当众打开,让尔等过过眼瘾。”
屏风昨夜被洗显砸了,今日王妃却指名道姓要看屏风。
洗显不傻,按照先前莫二教好的回答道:“家父对石屏异常喜爱,又岂会拱手让人,至于相送定是万万不可的。”
“看样子是本宫搞错了。”王妃意味深长地看着洗显,让莫二心里咯噔了一下。
王妃不急不缓:“那么本宫听闻,你昨夜由于酒醉,砸碎石屏的事就不是真得了。”
“自然不是真的。”洗显已经应下,莫二才察觉出异常,但是也来不及阻止。
只听王妃的下一句却是:“那本宫的侄儿也不是你醉酒打死的了。”
韩相下意识看了眼王妃。
王妃就只有一个侄子——韩相独子韩林。
韩相也意识到了这点,猛然间想起,自前天起就没见到过儿子,顿时一丝不好的意味萦绕在心头,连体面也顾不上了,哑声大喊道:“少爷呢?”
大厅上的韩府仆役你看我,我看你,皆想不起韩林的去向。
“去找!”韩相无力道,见仆役站着没动,怒吼道:“去找啊!”
王妃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韩相心里没了底。
若不是人多,他真想当众问问王妃。
然而恰巧这个时候,韩府管家哭丧着脸进来,见到韩相“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哭哭啼啼道:“老爷,少爷他没了。”
莫二皱眉,瞥了王妃一眼,虎毒尚不食子,没想到王妃竟心狠手辣至此。
随着韩林的尸体被人抬上大厅,韩相在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王妃稳操胜券:“洗显,你的解释呢?”
莫二明知道这个局很不高明,但是洗显已然讲不清了,首先他的确醉酒砸了石屏,其次他和韩林不对付久了,甚至将对方打成过重伤,而自己教他的话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从一开始,莫二就低估了王妃心狠的程度。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用了韩林做这盘棋的祭品,他教洗显的那句话,堂而皇之的显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石屏还在洗家。
但是如果拿不出石屏,或者王妃手里有被砸毁的石屏碎片,不就可以逆向推出洗显在说谎,甚至阴谋论一点,韩林就是洗显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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