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摄魂术只有滇越的圣女才会,卫斯的身份让莫二起了两丝好奇。
连带着看卫斯的眼神也多加了几丝探究:“一般一般,不过卫公子把吃进嘴里的肥肉吐了出来,想必心情不好受吧。”
莫二直接挑明,他不信卫斯的那番解释。
他不清楚这里面莫一掺和了多少,但是眼前这人存着什么心,也瞒不过莫二,虽说莫二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后面放弃了拿他杀鸡儆猴,但是也不妨碍莫二怀疑他居心叵测。
卫斯啧啧称奇:“怪不得人人都说二王子是番禺城内最不可小觑的人,果真是玲珑心思。”
既然被看出来了,在端着也没意思。卫斯也认了,但是这里面没莫一的事,或者换句话说,他这么做,莫一压根不知情,但是莫二没问,他也不想解释。
毕竟解释清楚了,就没意思了。
“二王子,这是准备去哪?”见莫二想走,卫斯见缝插针,塞了句话。
“回家。”
“不如……”卫斯开口,应该是存了去莫二家中的意思。
而莫二没那个意思,准确说他不想和卫斯扯上关系,不咸不淡给了一句:“不如我俩就此别过。”
莫二拒绝地利索,一点情面也不留,换做常人也就悻悻扯过话题,但是卫斯最不能以常人的姿态看他,沉吟:“我想去二王子家中一坐。”
“我不乐意招待你。”
莫二总觉得卫斯的身上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死亡味道,与他牵扯上总没好事,他下意识抵触和他靠近。
卫斯不是个好打发的人,咬紧不松口:“难不成二王子那是有人能去得,有人去不得。”
能去得的人是洗显,而去不得的是自己。
莫二暗暗皱眉,对于他做什么都要将洗显扯上这一点微微气恼。
“既然卫公子存了心想去我那,就一道吧。”莫二先松了口,反正让他去待上一时半刻,浪费一杯茶的事,反倒是自己较真。
莫二住西城,离这儿还有段距离要走。
他和着卫斯没走出去多远,后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莫二隐隐觉着是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对方勒马,或许是手里的劲力大了,马打着旋,差点没把坐在马上的人甩下去。
那人急匆匆下马,一个箭步,跪在了莫二脚下。
莫二见了人,心里基本上有了认知。
“快进宫!”脸敬语都来不及用。
瓯越王将国事交给莫一以来,便不在召人入宫,眼下能急成这样的事,怕是不多见了。
即便莫二有了预感,贺州和梧桐城破,瓯越王深受打击,身子骨一日日消瘦了下去,但是没想到今日来得这么快。
瓯越王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也算不得一个好君主,但莫二对这个人,情感总是特殊的,他曾敬过他,也曾怕过他,但是都抵不上现今了,茫然无措,一时间,站在那儿,不知该往哪走。
卫斯或多或少也猜出来了。
但是眼下不是时机,轮不上他哀悼,一把扯过莫二,莫二被拉得一个趔趄,回过了神,他跨上守卫来时骑得马,策马狂奔。
莫二会骑马,但却不精通,顶多会不从马上摔下来。
一路风驰电掣,许多次差点被甩下马,他死死勒紧缰绳,才堪堪到了宫墙外。
等到重文门,莫二坐下的马已经不受控制,也亏他来时一路没人影,才没冲撞到人。侍卫用缰绳套住马脖子,用三个人才拉住失控的马匹。
等莫二被扶下马,他的脚都是软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每一步都像走在软塌塌的棉花上,没处着力。然而那边又催的急,侍卫长想了个法子,找了顶早些年王妃出行坐得软轿,让两个侍卫抬着莫二赶往崇德殿。
未到殿门,便见一直近身伺候瓯越王的老太监常贵站在那,正张望着什么。
见了莫二,他斥退侍卫,亲自扶着莫二。
莫二缓过来了些,不像先前那么无力,但他依旧抻着常贵。
“二王子,何该为,何不该为,君应自知。”常贵在瓯越王身旁服侍了半辈子,他说的每一句背后都有瓯越王授权。
瓯越王还是担心他抢了莫一的位置。
“大王子来了吗?”莫二不动声色,王位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九越的统帅,名义上是个好位置,但这个位置有多扎人,也只有坐着的人知道。
莫一自出生起,便注定了。
“自是来了!”
说着话,便踏进了崇德殿。
未曾进门,腐烂的药味夹杂着浑浊的恶臭扑面而来,这是股不好形容的问道,总而言之是死亡特有的味道。
隔着帘子,莫二罕见地诚心跪拜:“王。”
崇德殿厚重的殿门合上时卷起了风,拂开了薄薄的纱帘,莫二只看见了一双脚。
“起来吧!老二。”瓯越王气若游丝,这番话还是常贵传达的。
常贵在进了崇德殿后,就径自走回了瓯越王身边,与往常每一天一般,站在他身侧,不喜不怒,连存在感都是稀薄的。
“老二,你的老父亲不行了,与他一起不行的还有他为之努力了一辈子的瓯越。”许是感到了暮年,瓯越王少见地打起了感情牌,他要抓住一切可以使用并且托付的力量,确保莫一能够顺利登位。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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