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骗过你,或者说我的能耐还不足以骗得了你。”
玲珑:“那你和莫二是什么关系?”
洗显没想着玲珑会这样问,顿了一下,认真捋了捋他和莫二的关系,说兄弟,他和莫二既没有血缘关系,也算不上亲厚,讲得别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也是昧了良心,他敢打包票,莫二对他没那个意思,因此算来算去,应该算是——朋友?
他也如实告诉了玲珑:“朋友?”
玲珑自是不信:“哥,你依旧在骗我,若是朋友,你对他也太上心了点,以往的事我不知道,没什么好讲得,但这次,他找三叔办事,传令用得似乎是你随身带着的玉佩吧。”
“前些时候韩林那事,他帮了我一次,玉佩算是回礼。”
不是洗显狡辩,事实的真相还正如他讲得那样,只不过他给玉佩的时候,只记着这块玉佩象征着他身份,能调度洗家,没想着这玉佩算是传家的东西,即便外给,对方也许是极为亲厚的人。
这种极为亲厚就有了妻子的意思。
以至于玲珑见着玉佩,差点没尖叫出声。
“好,那哥你为何要回去救他?”明明自身难保,还要回去救人,敢说什么都没有。
洗显皱眉:“他也救过我许多次。”
玲珑几乎失笑,就在这点,莫二对洗显太好,几乎不正常,过去十来年都相见两生厌的人,一时间冰释前嫌不说,还掏心掏肺,这不是明摆着有所图谋。
玲珑本能地想到了一点,莫二起了夺权篡位的心。
这赖不着玲珑,任何人搁这种情景里,第一反应都是这个,一个不受宠的二王子,莫名其妙翻了身,心里恐怕存了更大的幻想,而王位就是贪心人最大的饼。
“我不是故意想将话讲得难听,而是怕你被他骗了,还傻乎乎地替他数钱!”玲珑几乎要拍桌而起。
她的好心,洗显又岂能不知,血缘这种东西很微妙的,即便关系在不亲近的,也见不得对方吃亏,即便是吃亏,也需是在自己手里,就好比养了一条狗,自个很不喜欢,随时随地打打骂骂,但是其他不开眼的人想上来碰一下都不行。
“我心里有数。”这话洗显自己都讲着心虚。
玲珑冷哼:“你有数什么有数。”
与此同时,莫二挥退了看守沈夫人的人,不大的地方,二人面对面坐着。
玲珑也算温柔,没绑着沈夫人。
“伯安如何?”自早晨起来,沈夫人的左眼皮就一直跳,总觉着今个不是吉利日子,尤其半个时辰前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以至于心跳得极快,差点喘不上来气。
莫二犹豫再三,终是叹了口气:“夫人心中已有预料。”
沈夫人咬着自己的拇指,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才没失态到痛哭流涕。
“那二王子请妾身来又是为了何事?”
莫二总是叫人看不透,亦或者你觉着看穿了他,其实不然,他给你的,只是想让你知道的。
沈夫人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莫二似笑非笑:“夫人心中有数。”
“二王子言笑,妾身不知您在说什么。”沈夫人心悸,怪不得伯安称莫二智多近妖,此言果真不虚,她觉着自己没什么秘密了。
莫二轻叹:“夫人所求一生皆是为了天下,眼下难不成要背离自个的初心。”
“何为背离初心?”
莫二不知可否:“夫人的所作所为,为得不就是百姓二字,但眼下,无论是越人还是大梁人死伤都不可计数,难不成这就是夫人所求。”
“大梁和瓯越连年交战与我似乎并无干系?”
莫二:“林倾总有吧。”
沈夫人顿了一下,双眸圆睁,她本身就是一双杏眼,又圆又大,此时薄薄的眼皮似乎揽不住她的眸子,似乎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何意?”不过是多此一问。
莫二直言:“夫人见过林倾吧。”
这也是莫二的猜测,他和林倾还是熟悉的,林倾这个人啊,看起来温柔,但骨子里自傲偏执,玲珑将家国摆在他面前,逼得他退无可退,不过即便如此,也远远没到叛国投敌的份上,怕是有人又推了他一把。
不过这也是莫二的猜测罢了,随口一提的话,但瞧沈夫人的神态怕是他瞎猫碰着了死耗子,赶巧逮着了。
“夫人的所作所为,可对得起天下?”
沈夫人却不这样认为,现在的牺牲只是暂时的,而未来却是光明美好的。
“我问心无愧。”沈夫人抬头,傲气地一瞥。
“夫人有夫人的理,莫二有莫二的理,夫人又何须强求,不过夫人啊,莫二还望夫人可以不忘初心,就当为了口中的百姓,伸出援手。”
沈夫人顿了一下,这个援手恐怕不是那么好伸吧。
“若是我不愿意呢?”
莫二轻笑:“那莫二就要得罪了。”
沈夫人想清自身处境,便没丝毫畏惧,凛然无畏:“妾身一无所有,唯余一条命,不知二王子想如何得罪?”
莫二兴趣盎然,好暇以整地抱着胳膊:“不知夫人可否有个外甥?”
沈夫人大惊失色:“你将懿儿怎么了?”
李懿是她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她这个姐姐啊,人笨还傻善良,父亲送她进宫,就是送她去死,她那性子那是能争宠的性子,进了宫没多久就被给吞食干净,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就留了懿儿这么一个骨血,好说歹说,她也要保住,就当便宜那个傻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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