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尹白露现身,假装自己从未跟上去过问道“小家伙,回来了。”
“唔,”仍然没有摆脱漏风的小丹枫一字千金,十分吝啬。
“嗯,在里面感觉怎么样呢?”尹白露对于他们修炼的那一套实在不是很明白,虽然他读过的书很多,但是未曾实践,仍然无法理解什么叫在经脉里面转了一圈,打通几道穴窍,灵气更加凝练。
因此,在这一道上,他无法给小家伙引路,只能陪着他。
“海嚎,布南,”一旦连起来说话,仍然漏风的让人难过。
尹白露不想让自己时刻都要憋着笑,那太难为人了,也不想让小家伙每说一句话就要沮丧半天,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给埋进去,于是他建议道“你们修真界不是有一种传音入密么,你用神识跟我说,我答你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小丹枫想要开口,却是想起什么来连连点头,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分明没有说话,声音却传到了尹白露的耳朵里面“好,这个主意好,我媳妇就是聪明。”
撩人都撩的这么尴尬,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子。
对于沈丹枫此次的历练,耿沧婕还算是满意,特意允许他可以玩沈兔兔一天,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当着他老娘的面玩的特别好,他老娘一个转身,他就敢把沈兔兔浑身的毛给剃光了送回去。
结果当然是又被他老娘教训了一顿,告诉他要爱护动物,吃着七彩锦鸡腿的耿女士这话,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日子过的很平淡,修真人士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修炼这件事情上,没有人能够例外,即便小丹枫觉得等他再厉害的时候他们能够休息一下,但是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同一期的修士,若是你耽误个三五年,只怕要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了,更别说沈兔兔这个天生元婴令人羡慕的神兽了。
除了偶尔打杀几个前来偷袭的正道人士,小丹枫的修行一直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父亲杀人,八岁的时候,他第一次杀了人。
血液飞溅在脸上是温热的,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冷却了下去,一个人活着太难,死却太过于容易,即便他只是丢下剑去不断的冲洗着身体,尹白露却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他的冲击力,这跟斩杀妖兽不一样,他们同为人类。
可他是魔尊和凤梵仙子的儿子,他就必须得迈过这个坎。
“你还好么?”尹白露相当明白他的感受,他也是满手鲜血的人,似乎对于要了一些人的性命并不在意,但是他也永远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也永远对于生命心存敬畏。
“我很好,”小丹枫清悦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却有几分强装的倔强。
“如果有什么心里压力的话,说出来可能会好一些,”尹白露拨着池里的温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我面前,还不能说实话么?”
巨大的哗啦声响起,一大块湿漉漉直接塞进了尹白露的怀里,狼狈的小家伙眼眶微红,却因为浑身的水而看不出他是否哭过,他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道“我很害怕,我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杀人的时候不害怕,甚至觉得,能够掌握一个人的性命的感觉太好了,可是我不想变成那样,会不会有一天,我会无缘无故的杀掉一个无辜的人,还觉得心里快意呢?”
他诉说着内心的恐惧,他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但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尹白露庆幸这个人是他,所以他可以告诉他“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就好。”
杀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意味着有罪恶的诞生,但是在这个世界,你不杀别人,别人却有可能杀掉你,两相权衡,谁都更愿意自己活着,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那么既然不可避免,就要有所选择,不必像正道那样犯错之人还追在屁股后面教诲,只要有自己的本心,坚守自己的本心就足够了。
“那你能在我迷悟的时候提醒我么?”小丹枫眼中有着期待。
尹白露却只是从一旁拿过了帕子擦着他身上的水道“小家伙,人最能靠得住的,是自己啊。”
永远不要全身心的去依赖一个人,因为那个人或许不在你的身边,或许因为某种主动或被动的理由离开,就像他,他莫名的出现在这里,也许有一天莫名的就会离开。
这一天有多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么?”小丹枫似有所悟,竟无知无觉的离开,端端的坐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三日后,他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耿沧婕来确定他确实并没有任何后遗症,反倒是灵气凝实后放下了心来。
这么小的年龄,即便是修为上去了,也不便于出门历练,耿沧婕更是没有什么出门历练还得带几个高手这种恶习,永远成长在树荫下的小树一定会长歪,多经历风雨才能成长成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才是耿女士的教育法则。
“这是万蛇窟的令牌,”耿沧婕笑着将这块令牌塞进了沈丹枫的手里道“崽儿,你怕蛇么?”
沈丹枫摇了摇头“不,怕!”
“那就好,”耿沧婕笑着道“万蛇窟一旦进入,不赶尽杀绝绝对无法再次打开出口,这么多年,数万人进入其中,只有一个人出来了,你知道是谁么?”
沈丹枫摇头,眼中却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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