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萧羽凤望向南方,正对上萧冥担忧的视线。
四哥?
这下他有点愉悦了。
“夏晴,不要告知沈门主我在江北萧家。”萧羽凤歪头,笑的无辜,“我如今武功被废,难过得很,此仇定报。若今后有需要的地方,还望你助一臂之力。”
“自然。”夏晴欠身一礼,“既然萧爷无事,夏某告辞。”
“凤弟,此事……”早觉异常的萧祈凌开口询问。
“稍后再议。”萧羽凤难以压抑内心情感,快步走向萧冥,不待萧冥问候,他一把抱住萧冥,“四哥,你怎么来了?”
萧祈凌面色一凛,没有说话。
萧冥虽不自在和人亲近,可并不讨厌萧羽凤,他看到萧羽凤气海被破,眉心都是焦虑,伸手把真气渡入少年体内。
回去路上萧羽凤坚持与萧冥共乘一骑,萧祈凌只好拿斗篷将他裹的严严实实免受夜风侵体,又吩咐萧冥驾马平稳些。
“五弟……你武功真的……尽废了吗?”萧冥心觉可惜,若是他自己武功尽废,不就成了一个废人,手无缚鸡之力,多年辛苦毁于一旦,一想就毛骨悚然。
萧羽凤无所谓笑笑,在萧冥怀里找个舒服位置靠着,“没有武功,也不一定是坏事。”
萧冥有些难过,他不知怎么安慰萧羽凤,只好抱紧了他。
萧羽凤觉得还挺舒服的,他内力耗尽,身心俱疲,山洞的修养显然无济于事,如今马上虽颠簸,萧冥的胸膛结实温暖,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睡半醒之间,他隐约听见萧冥坚定而小声的对他说。
“五弟,我会保护你的。”
回府后已是未时,萧冥告辞,萧羽凤和萧祈凌回到院中。
侍女备好热水,萧祈凌为懒得动弹的萧羽凤宽衣,再把他抱进浴桶里。
“绑架一事大哥大概知晓,不过你和萧冥……”萧祈凌好看的眉蹙起。
“你吃醋了?”萧羽凤张开双臂搭在浴桶边缘,闭目养神。
“只是觉得奇怪。”萧祈凌拿浴巾擦拭萧羽凤身体,看到幼弟小腹伤口后,他心底一疼,放轻手中动作。
“四哥很有趣。”萧羽凤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眯起来,“他年纪轻轻,内力却高深精纯。”
萧祁凌蹙眉,能被凤弟称呼为精纯的内力,可不一般。
“江北萧家,藏着何种宝贝,能让四哥修为达到如此境地。”萧羽凤懒洋洋搂住萧祁凌的脖子,靠在人肩头睡去,“或许龙骨,与他有关。”
他说完便睡去。
萧祁凌注视灯光下幼弟光滑如缎的肌肤,垂下眼,侧头就能嗅到萧羽凤身上的药香,这是他最熟悉的香气,从小抱到大的。
萧祁凌收了心神,将萧羽凤抱上床,盖好被。随后他叫来听风守夜,披一件斗篷顶着夜色与星光出门。
繁星璀璨,夜色分明。
接下来几日萧羽凤直接被禁足,听风寸步不离跟着,大夫进进出出,萧老爷也每日过来看一次,叹息小儿子在自己府中遇难,萧羽凤的院子防护加了一层又一层。
直到第五日伤口愈合,萧羽凤才被允许出院子溜达。
真是憋死他了。
萧羽凤信马游缰把偌大的萧府逛了一圈,他一身紫衣,衬得俊朗端方,气质又温润,笑意盈盈的,惹人喜爱。他发现萧府有一处桂花陇,秋日里香的醉人,桂花树下遍植金菊,倒是个饮酒的好去处。于是邀萧冥过来下棋。
萧冥的棋艺真是惨不忍睹,绞尽脑汁落子的模样却是可爱,萧羽凤总是故意在棋局上逼杀他,看他半晌落不下一子的窘迫模样,然后恶劣的放声大笑。
他如此亲近萧冥的后果就是萧祁凌越来越不喜欢萧冥,萧天乾和萧斐业也不耻萧冥讨好私生子的行为,常常给他使绊。
萧冥内心知道两位兄长的算盘,不愿生事端,也就多次忍耐,在萧羽凤面前亦从不提及。
这日,天朗气清,萧羽凤身子差不多痊愈,心情不错,邀萧冥到桂花陇饮茶。他左手提溜一壶桂花酒,右手提着桂花糕,萧祁凌今日有空也陪着他,听风则抱着茶具茶炉。
“我可得盯着你,以防你饮酒伤身。”萧祁凌只有面对幼弟的时候最温柔和颜。
“你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啰嗦了。”萧羽凤无奈瞥他一眼,倒是嘴馋桂花酒。他盘算着一会儿撒个娇来上两杯。
还没走到桂花陇,就听见嘈杂的吵闹声。
萧羽凤与萧祁凌对视,了然,迈步上前。
满地金菊被践踏的乱七八糟,石桌上涂满了黑色墨汁,两个萧家子弟围着萧冥推推攘攘骂骂咧咧。
“你别以为自己当了那两个私生子的走狗,爹就会器重你,你还真是jian,谁给你骨头吃就跟着谁,别忘了这十八年你生在哪儿!”一个红衣青年语气粗鲁嚣张。
“让你洗个马左推右推,现在又有空来这里偷闲,让你洗马是抬举你懂吗?”蓝袍青年抬手推了萧冥一把。
萧冥任由他们推搡,只是低声道:“马我晚上会洗,你们先走吧,我晚上一定会去把马洗干净,我在这里等人。”
“哟,等谁啊?那个五少爷?”红衣青年语意透着猥琐,“那小子长的的确好看,你们经常私会嘛?”
萧冥红了耳朵,显然有些气恼,低声急促道:“你不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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