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她的父亲,如今又要害死她,也算是斩草除根了。”萧祁凌暗讽。
善若水站起身,直视萧祁凌:“你积点德吧,她才十岁!”他心乱如麻,小蔓区区婢女,若是落下构陷之罪,难逃一死。他心中极快衡量,朗声道,“我愿担下此罪,是我未禀告主人私自下山,我自会向主人请罪。萧祁凌,你要开出何种条件。”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萧祁凌眼里掠过一丝幽暗,他打量一眼小蔓,目光又落回善若水脸上,缓缓开口:“一命换一命。”
善若水震惊。
萧祁凌摆手,所有影卫避退三舍,院中只剩下二人。
月光清幽,风中有梅花香气。
萧祁凌靠近善若水,两人距离近在咫尺。
“你和黛梨的事,碧血灵芝的事,我都很清楚。”他悄声道,声音冷酷又讽刺,一字一句敲击善若水耳膜,“七日之内,献上碧血灵芝,服下白砂,杀了黛梨,永远消失。”
善若水呼吸有些困难,手脚冰冷。
白砂,箭木汁液提炼之毒药,服用后,三日必死,死状惨烈。
他突然想起那日萧羽凤一时兴起,问他什么是爱。
他答,生当与君相决别,免教生死作相思,爱是奉献与受苦。
善若水决然道:“好。”
“你所做的一切,凤弟永远不会知道;你的罪,永远赎不清;你背叛了红袖宫,伤害了凤弟,早就该死了。”萧祁凌不再掩饰,厌恶扫他一眼,转身回房,他走了几步,对不远处的影卫吩咐,“拿下善若水。”
影卫领命,几道黑影掠过,围住善若水,善若水没有反抗,任由人制服。
“你。”萧祁凌指了小蔓,小蔓被推上前。
萧祁凌手指抚过小蔓下巴,像是抚摸一颗完美的棋子,他手指按在小蔓唇间:“不准哭,明日,你若是说错一个字,你和善若水都得死。”
小蔓通红的眼睛惊恐望着萧祁凌。
夜更深了,乌云蔽月,山雨欲来。
☆、番外3 生辰夜醉
绿树浓荫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仲夏时节,接天连叶无穷碧,红袖宫热闹起来,庆祝老宫主苏红袖之生辰。
苏红袖不过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红露凝香,凤目含情也动人。她当年是名动江湖的大美人,如今徐娘半老,依旧迷倒大片江湖雅士。
红袖宫大宴宾客,张灯结彩,衣香鬓影,纸醉金迷。
湖心,水榭藕香亭,珠帘之后,苏红袖坐在一张金丝楠木的雕花椅上,怀里搂着个绝代佳人。
那女子云鬓高耸,垂下几缕飘在颊侧,一双杏目妩媚,双颊酡红,显然醉了。她腰肢如杨柳,素手将酒奉至苏红袖唇边,娇俏嗔道:“我要你满饮此杯,然后给我弹一曲凤求鸾。”
苏红袖怕她摔着,伸臂将她搂稳了,贴近金樽满饮此酒,宠溺道:“梨儿,都依你。”
黛梨却突然沉了粉面,娇娇软软的生气起来,脆生生埋怨:“谁让你喝完的,也不留些给我,你心中根本没有我!”
苏红袖放下杯子,抱着她温言软玉哄起来。
清风送来满园荷香,亭中白纱随风而舞,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人影相拥。
萧羽凤与萧祁凌躲在假山后。
“凤弟,我们这样成何体统,快离去吧。”萧祁凌心叹幼弟真是大胆,竟敢偷窥母上秘事。
萧羽凤今日多饮了酒,半醉半醒,如上云端,言行肆意,他啧啧两声,赞道:“黛梨真是厉害,敢给你带绿帽子,敢给善若水生崽,还敢与娘亲通奸,还好她是女子,若是男子,哈哈哈!”萧羽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萧祁凌摇头,半拉半拽着这位小祖宗走:“陈年旧事,你还要说几次?笑这么大声,等母上察觉了,看打不打你板子。”
萧羽凤踉踉跄跄走了两步,临水停下,看满池碧色,白莲吐蕊,心情大畅。
萧祁凌侧目看他。
月光下,小弟面容愈发俊逸端庄,他喝多了,面色白润,墨瞳却添五分醉意,眼波流转,勾人得紧。
或是他目光太过深情,萧羽凤回望他,弯眸笑:“你备些醒酒茶,去我房里等我。”他又一思忖,道,“我喜欢你穿白。”
萧祁凌心领神会,颔首,临走前又叫了藏匿于黑暗中的影卫出来,肃容吩咐:“看顾好你主子。”
影卫应下,随即消失在夜里。
玉盘高悬中天,众星拱月,流光皎洁。
萧羽凤半醒不醒,信步回房,哪知他走错了道,走向宫主正殿,半路还撞上了人。
“主人?”善若水方送走一批贵客,回来就遇到醉酒后的主人,他一天的疲乏片刻烟消云散,小心搀扶着萧羽凤,温声道,“主人醉了?属下送您回房可好?”
萧羽凤睁眼仔细看清来人,哦,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脑补小凤凰调戏善若水,此处省略1500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他在浮香阁遇见萧冥。如今江北萧家为江北望族,鼎盛至极,萧冥年少有为,被推上武林盟主宝座,武林群侠尽折腰,风光无匹。
萧冥在烛光鬓影之中,一眼便看到萧羽凤。
他借醒酒离席,快步追上萧羽凤:“羽凤,你怎在此处?也是来赏花的?”他见萧羽凤眼神飘忽,呼吸间有醉意,忙解下自己斗篷披在爱人身上,关切,“可别着凉了,我送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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