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不就是发烧嘛,吃药不就得了,还用得着作法?”
“年轻仔,一看你们就是城里来的哈!”那村民神秘兮兮道,“阿辉家那孩子被鬼上身啦!”
“哇!鬼上身?!”黄大发来了兴致,“那鬼男的女的?”
“谁知道呀,这个得问河仙姑!”那村民指指小孩,“看,又来了。”
“咕……咯咯……”那小孩拼命挣扎,两眼通红,那看人的眼神如同野兽一般,难怪说是鬼上身。河仙姑喝一口白酒含嘴里,噗一下喷到小孩儿头上,然后把剩下的白酒往孩子身上一泼。那小孩鼓着腮帮呼呼直喘,不知是被酒熏的还是被气的,河仙姑撒完几把糯米,又晃着铜铃跳起舞来,一边跳舞,一边用拂尘往孩子身上抽。
林杨站在前排,看得眼皮直跳,问旁边村民:“她为什么打小孩啊?”
“哎,不是打小孩,这叫驱鬼!把孩子身上的东西赶跑的意思!”
阿辉端来火盆,河仙姑在盆里烧了几道符,让阿辉抱着小孩在火上绕一圈。孩子满身白酒,碰了火铁定要烧起来,村民们一个个看热闹,竟然没有人阻止。林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小心着火!”
河仙姑看了他一眼,说:“没事!烧不起来!”
火盆放地上,阿辉解开孩子,支着他的胳膊在火上绕了一圈。火舌舔过孩子的腿部,竟然真的没有烧起来。孩子平平安安落地,一落地就开始哇哇大哭,那眼神总算恢复孩子的模样。河仙姑又烧了符纸让小孩喝,小孩不喝,阿辉捏着孩子的腮帮子迫他打开嘴,把符水灌了下去。河仙姑嘀嘀咕咕不知念什么咒,一边念一边又跳起舞来。林杨没有继续看下去,跟着黄大发他们走了。回到农家乐,大伙儿聊起阿辉家的事,杨春花倒是挺佩服河仙姑,说是前不久河仙姑治好了一个发癫的老头儿,那老头儿发作时淌着口水咕咕叫,还不住地挠身子,挠伤皮肤,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远远看着怪吓人。
“那样子真是恐怖,跟烂掉的尸体似的。”杨春花亲眼见过,时隔多日,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黄大发嘀咕道:“难道帖子里的丧尸是指他?”
朴俊英很感兴趣:“那神婆给的是什么药?”
杨春花摇头:“不知道,好像是烧了符,用符灰泡水喝了……做了法事之后,那老头变得正常多了,就是皮肤挠坏了,后来没多久就被他儿子接去城里治皮肤,估计在城里住下了呢!”
朴俊英盯着杨春花,问了她一个问题:“老板娘,你也可以带琦琦给她治一下呀!”
“嗨,琦琦是感冒,又不是鬼上身。”杨春花觉得镇医院治感冒比河仙姑靠谱多了。
金敏娴在厨房病怏怏地唤了一声:“老板娘,还有红糖么?”
“哎,有!”老板娘进去了。
朴俊英悄悄跟林杨说:“我看阿辉那小孩与刘琦挺相似,如果那小孩是鬼上身,那么刘琦八成也是鬼上身了。”
吃完面条快十点半了,林杨说出去走走。朴俊英知道林杨心里藏着事儿,揣了手机也跟上去。两人去到阿辉家,法事已经做完,人群散去,河仙姑也已经离开。“她住东边,这条路过去,一栋三层绿瓦房就是了。”阿辉满面红光,显得特别开心。
小孩儿被阿辉媳妇儿抱着,已经睡着了。朴俊英说给他探一下脉,探完朴俊英也露出笑容:“好多了。”
“是吧!我就说是鬼上身嘛!”阿辉递给他们一包腊肉,“帮个忙,给仙姑送过去吧!”
离开阿辉家,林杨才低声道:“真好了?”
朴俊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摇头,似乎在犹豫说不说。林杨看出情况了:“脉搏又少了?”
朴俊英:“上次我说多少来着?”
“四十三。”
“你猜这次多少?”
“难不成也十五了?!”
“还没有……不过,估计也快了……他这次的脉搏只有三十六。”朴俊英眉头紧锁,“脉搏持续递减……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病。”
河仙姑住的房子古色古香,院子门一左一右还立着两个石雕。林杨摸着石雕说这小狗长得真精致,毛还打卷儿。院子里传来河仙姑的声音:“什么狗不狗的!那是貔貅!”
河仙姑把箱子放三轮载货车上,朝他们一招手:“年轻仔,来得正好,过来帮忙!”
河仙姑家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有衣服有书籍,还有一个箱子放着香炉罗盘摆件等作法的东西。河仙姑道:“去楼上,三楼还有两个铜像,帮我搬下来。”
“仙姑,你这是要搬家啊?”林杨递给她腊肉,她说放车上。
“是啊,搬家,那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收拾了好几天呢!”河仙姑搬起箱子往外走,走到院子,大门外正好路过一个人。
朴俊英捧着箱子喊:“洛毅!”
“哦!你们好像是一伙的!”河仙姑跑出去,“靓仔!你也进来,帮个忙哈!”
洛毅有些无语,散个步也能被拉去做苦力。
三楼是河仙姑的禅堂,林杨抱起半人多高的太上老君,脚步艰难地下楼梯。到拐角时见着洛毅。洛毅跑上楼,没一会儿扛着半人高的玉皇大帝,几步跑下楼,然后慢腾腾地跟在林杨身后。
“还有几个台阶,加油!”洛毅有点儿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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