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很快就清醒了,她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仿佛想起什么似得,啪啪甩了我两巴掌!
妈的,这蠢女人现在知道威风了。
“□□妈的死小子,谁让你救的!谁让你救的!多管闲事!”她叫着叫着就哭了,两行泪汹涌地从那张丑陋的脸上滑下,大嘴一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噗地把嘴里的一口河水吐到她脸上,视线模糊地瞥着她道,“丑东西,死过一次的感觉怎么样?”
芭芭拉哭叫道,“你们这群该下地狱的恶棍!比马粪还臭的死流氓!”
“你差不多给我得了,芭芭拉!丑又他妈怎么了?!”断臂阿姆气呼呼地嚷道,“你他妈丑成这副德行,瞎的是我们,又不是你!我们还没说什么哩,你他妈难受个屁!”
芭芭拉哭得仿佛下一秒心肝肺就要从嘴里吐出来似的。她张着嘴不知呜咽了几句什么,然后用手揉按我被她打得红肿的脸,两只粗短的手臂抱住了我,温热的眼泪和我衣襟里的河水融到了一起。
“想死没有人拦得住你,同样,想活也是。”我静静看着她湿淋淋的头发,说,“你以为你是为什么才活到现在的?”
她抬头,泪眼滂沱地看着我。我漫声道,“可别说我刚刚说了句屁话。那可是你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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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我除了冻得直发抖,脑壳还一阵阵地发晕。罗眼底的歉意更深了,仿佛我被蚂蚁叮了一口都是他的失职。
我们回到了草花旅馆,瘸腿赖格坐在大门处,见我们把芭芭拉带回来才气哼哼地骂了一声。后来乞乞柯夫对我道,“芭芭拉是从那个女老板那里知道巫师死掉的消息。今早上,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去了。”
“嗯。”我坐进热水桶里,感受着氤氲的热气和水流轻柔的冲刷,舒服地靠在桶沿上。罗一回来就不知在沮丧什么,缩在角落读书去了。
“话说,那个巫师的诅咒。”乞乞柯夫顿了顿,道,“真的就这样算了么,莱蒙?”
我缓缓睁开眼,“巫师死了,没办法收回诅咒,那么,只能让它自行消除。”我直起身,问,“巫师说过复原的条件么?”
“巫师当年的诅咒是针对芭芭拉所爱之人的忠心。”乞乞柯夫道,“他说,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你。芭芭拉不以为然,他就将其变成了丑八怪,说‘如果你这个样子,他也愿意与你结婚,诅咒便可自解’。”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原来如此。那个翻脸不认的烂货就是黑德·范文特,对吧?”
乞乞柯夫道,“芭芭拉当年受到诅咒后,的确去找了范文特,然后她就……”
他俯身凑到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乞乞柯夫重新抽起了烟斗,“你想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将整个身子低入水中,冒出一串泡泡,又钻出来,大笑道,“烂货就该有烂货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本砣的存稿用完了。。以后大概是周末停更,五个工作日努力日更,希望大家理解(土下座)
第11章 恶棍们的阴谋
待在花牌镇的这几日,罗总是缩在墙角,手里捧着一本乱七八糟的爱情小说,看得时而羞涩时而感伤,像个深闺里思春的少女。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在打发时间,后来才发现罗简直沉迷在那些人为编织的幻想故事里无法自拔,每晚吹熄蜡烛就缩在墙角背对着我,眼洞里逸出幽幽的浅蓝色光芒,一动不动地读至天明。
我翻了翻他读过的那几本故事。无一例外,基本都是王子与亡灵,浪子与亡灵,还有亡灵图鉴(我记得他边看边笑)。在那一摞书中,只有一本简陋的线装书比较特别,是他新近在某个地摊上发现的。主人公是两个青梅竹马的穷孩子,一男一女,在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子里,因受不了各自家庭的压迫,在某个夜晚携手私奔了。
那时我还没考虑太多,只觉难得是个没有亡灵的故事,虽然也一样无聊。我和残废三兄弟、乞乞柯夫为解除芭芭拉身上的咒语,在一个桌边商议了半天,最终敲定了一个计划。
瘸腿赖格撇着嘴道,“这真的可行么?那只花公鸡周围的卫兵可不少,如果控制不住场面,恐怕又会变成乱斗了。”
断臂阿姆道,“怕什么,莱蒙不是有那个亡灵么?一镰子下去他们全得完蛋。”
独眼艾厄沉声道,“但是花牌镇的镇民是无辜的。”他转头望向我,“他们可曾是旧国的子民,莱蒙。”
我漫声道,“我明白。我有控制住局面的办法——罗!”
我朝角落望去,听见了轻轻的啜泣声。残废三兄弟面面相觑。我蹙眉又唤了他一声,罗这才醒过来似的回头望着我,一脸吃了酸柠檬的哭相,“怎么了,莱蒙?”
我蹙眉道,“见鬼,你怎么了?那是什么表情?”
“我……我有些难过……莱蒙……”罗的声音充满了哀恸,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尽管两只漆黑的眼洞还是一如既往的干涸,“这本书……最后逃出村子的男孩和女孩被其他人捉到了……他们被烧死了……死的时候还紧紧抱在一起……”
断臂阿姆翻了个白眼,“哦,撒旦啊!我们的亡灵小公主又在为别人的美丽爱情流泪了!”
乞乞柯夫瞥了我一眼,“罗真的是被你的灵魂召唤而来的亡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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