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浑浑噩噩地走出尤家的大门,把等在门外的保安吓了一跳。
等人走远以后,保安才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立起来的汗毛。
“这些人在拍丧尸片吗?就差在身上来点血浆了。”
盛怒中的尤爸爸没有发现尤家人的不对劲,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都喂了狗,家里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付出了多少,也不在意他在这边过得怎么样,他谈生意的时候去当孙子,挣的钱自己都没享受过什么所以然。
现在生意受到了挫折,也没人管他压力有多大,他就像是一只猪,被家里人养肥了好吃肉。
尤铭环顾室内,果然在窗边上发现了那一抹黑影。
那诡异的电线,尤家人的离开,果然都跟江予安有关系。
“爸,别想那么多了。”尤铭给尤爸爸倒了一杯热水,尤爸爸双手捧着水杯,手臂有些颤抖。
尤爸爸对尤铭说:“爸以后不会再给他们钱了,除了你爷爷奶奶的赡养费,别的我都不管了!”
“反正我管不管他们,他们都要骂我没良心。”
尤铭看着尤爸爸的脸色,尤爸爸老了,这么些年他拼命挣钱,常常熬夜,身体的损伤不可逆转,他安慰道:“爸,你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扶不起来就是扶不起来,不怪你。”
尤爸爸疲惫的点头。
缓了一会儿之后才问尤铭:“你这几天在江家怎么样?没人为难你吧?”
尤铭摇头:“没有,江叔叔和阿姨都很温柔,脾气也好,对我也很好。”
尤爸爸点头:“那就好,毕竟咱们家跟人家……相差还是大。”
江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几辈人积累的财富。
尤家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圈子也不同,江家接触的是上流社会的圈子。
尤家接触的就是暴发户的圈子。
尤家的生意出了问题以后,昔日好友大部分都联系不上了,还在联系的好友也表示无能为力。
市场是残酷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在走上坡路,无数暴发户都是在无声无息当中破产的。
尤家人浑浑噩噩地坐车去了宾馆,等开好了房,付好了钱,进了房间以后才恢复了神智。
但宾馆的钱已经付了,以前过来,他们都是住在尤家的,让尤爸爸和尤妈妈打地铺,他们住房间,这是他们第一次付钱住宾馆。
“啪。”恢复神智的尤老太爷给了妻子一巴掌,“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你还嫌老三现在不够不听话?!”
尤奶奶挨了一巴掌,她是在旧社会教育下长大的女人,不敢忤逆丈夫,只敢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想说……”
“还有你,老大!”尤老太爷指着大儿子的鼻子,“你又是怎么回事?”
老大现在也是一脸迷茫:“爸,我也不知道,刚刚莫名其妙就……”
“现在好了,把老三惹怒了。”尤老太爷坐到床边,“来之前就跟你们说别急别急,等尤铭死了才好说这事,你们非要现在来,到嘴的鸭子飞了!我们两个老的倒是没什么,我们是他亲爹妈,他不敢不管我们。”
“现在呢?”
“小成也大了,婚也结了,接了他三伯的摊子,也算是成家立业,现在怎么办?”
“老三是个犟脾气!哄了这么多年,这下前功尽弃了!”
尤铭的大堂哥叫尤成,快三十岁了,至今没有工作,靠着家里娶了媳妇,有了车。
他过得比尤铭还要潇洒,用尤爸爸的钱把自己包装成了富二代,车虽然不是顶级豪车,但也是过了百万的,在老家的市里也买了复式楼,加起来有两百多个平方,每天除了跟一些狐朋狗友出门喝酒挥霍以外就没别的事干了。
结婚的时候找尤爸爸要了钱,给了女方三十万的彩礼,房子也写了女方的名字。
给女方也买了车,在别人看来,尤成就是人生赢家,他什么都不用干就拥有别人奋斗一辈子也不一定奋斗的出来的东西。
他对尤老太爷说:“爷爷,您也别担心,我三伯您还不清楚吗?最多生几天闷气,我们过几天过去就行了。”
尤老太爷:“我哪儿是担心他!你没发现吗?尤铭现在有主意了,都敢跟长辈对着干了。”
尤成笑了笑:“难道我们还拿他没办法?”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尤老大已经趴在了床上,他觉得自己头有些晕,脖子有些疼,他伸手去摸脖子,却摸了一手的血。
“血……血!”尤老大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流血了!”
大伯母凑过去看,尤老大的脖子上有一圈血痕,皮已经破了,血从伤口流下来,她魂不守舍地说:“刚刚还没事啊。”
这话一落音,大伯母发现自己的手也冒出了血。
就是被电线缠过的地方,刚刚只有印痕,现在却破开肉绽。
“打120!”大伯母尖叫道,“快打!”
尤成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一家人急急忙忙去了医院,付钱的时候尤成一脸肉疼。
医生缝好伤口后单独找了尤成。
“刚刚给你爸妈做了检查,你爸有肺癌,你知不知道?”医生看着他。
尤成:“不可能!我爸身体很好!”
医生叹了口气:“已经是中期了,现在还能治,说不定可以再活个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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