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给丈夫打了碗鱼汤,瞪了他一眼:“听到没有,我待会儿陪你去检查。”
江爸爸叹了口气,他真的觉得没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咳两声而已。
但他还是妥协了。
尤铭送他们去医院。
医院里人满为患,今天是周一,周一是病患最多的时候,公立医院挤得要命。
等到了医院江爸爸才说:“……那什么,我有私人医生……”
刚刚他和妻子都忘了。
尤铭想了想:“那我们回去吧。”
毕竟等私人医生的时间跟挂号排队的时间差不多。
不是急症的话要等挺久的。
护士忙得焦头烂额,ct室外站着一长串人。
尤铭正要和江爸爸他们出去,就看见一个人大吼着从走廊里跑出来。
他穿着一身蓝白竖条的病号服,嘴唇苍白起皮,头发油腻杂乱,脸上有数道血痕,每一条都让人觉得深可见骨,他一边跑一边叫,手还抓着自己的脸皮。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所有人都惊恐地站在原地的时候,这个病人双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尖锐的指甲插进皮肉和骨头之间。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医院门诊大厅鸦雀无声。
人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病人把自己的脸皮掀开。
皮肉和骨头分离,那股奇怪的撕拉声萦绕在所有人耳边。
病人的脸皮没有被撕下来,脸皮挂在那,鲜血不停流淌,病人发出一声尖叫,突然后仰,直直地倒了下去。
变故从发生到结束之用了不到一分钟,医护人员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已经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病人,而且他还撕下了自己的脸。
现在很多恐怖片都不会拍这样原始直白的画面,人们吓到了,还有胆子小的开始惊叫。
离得最近的人有的当场呕吐。
医院人心惶惶,躁动不安。
医务人员们艰难地维持着秩序,很快有人抬来担架把地上的尸体抬走了。
可地板上的血还在。
所有人都知道那里刚刚躺了一个把自己脸皮撕下来的尸体。
尤铭站在原地,他愣了足有五秒。
还是江予安叫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
江爸爸他们的脸色很难看。
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是精神病吧?”
“应该是……正常人谁能把脸皮扯下来啊……”
他们一起“嘶”了一声,好像自己也能体会到那股疼痛。
“得多大的力气啊。”人们谈论着这件事,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亲眼所见和在网上看到报 道是两码事,亲眼所见的震慑力更强。
“刚刚是?”尤铭问出了声,“是精神病?”
江予安的眉头紧皱:“不像。”
尤铭看了眼江爸爸,对江予安说:“先把爸妈送回去吧。”
江妈妈已经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
一想到刚刚的场面她就控制不住的反胃。
有不少人都跟她一个反应。
医院的门诊大厅实在不能待了。
一家人很快坐车回去,请家庭医生到家里来看。
尤铭很快给郑叔他们打了电话,通知了他们这件事,他想了几秒,也给周远他们打了过去。
周远接到电话的时候语气很不可思议,他没想到尤铭竟然还会联系他。
但尤铭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自己在医院里的见闻。
“我刚刚没有感受到阴邪之气。”尤铭等家庭医生走后才在花园里对江予安说,“不像是有恶鬼作祟。”
尤铭想起那个人的动作,去回忆细节,又说:“但人没有那个力气,指甲再尖也只能划破皮肤,不能刺进去。”
而那个人却是一气呵成,中途没有半点迟钝。
尤铭打开手机,本市新闻已经报道了。
但是没有点明那个病人生的究竟是什么病,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那并不是一个精神病人。
下面还有人猜测那是个瘾君子,现在国外有很多不同种类的毒,有一种毒的代号是僵尸,吸食之后人的动作会变得诡异,还会去啃食别人的脸。
什么样的猜测都有,但每一样尤铭都觉得不太可能。
实在是那个病人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健康,无论什么原因,他的力气都不够支撑这个举动。
江予安对尤铭说:“我也没有发现异样。”
“至少不是鬼做的。”
郑叔他们最先赶到,医院依旧处理干净了,去医院也没有用,监控也绝对不会公开,除非内部人员外泄,但尤铭不觉得这样的监控会外泄出来。
尤铭和江予安带着郑叔他们师徒去了小区门外的咖啡厅,在包厢里谈论这件事。
这次尤铭说得更加细致,连病人的面相都说了:“他是普通人的面相,没有大灾大病,也没有什么成就,但不至于穷困潦倒,不应该有此一劫。”
杨荣宝摸摸下巴:“这就怪了,你说没有阴邪之气,那就不是鬼或者煞干的,但如果是人干的,为什么要对付一个普通人?”
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不会大富大贵,也不会穷困潦倒的普通人是为什么?
“师父,您说对吧?”杨荣宝转头问郑叔,就见自己师傅紧紧盯着江予安,眼睛都不眨一下,杨荣宝有些尴尬,推了推他师父的肩膀,还小声凑到郑叔耳边说,“师父,人家是尤铭的爱人,你这样很不好,小心挨揍,而且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长得不好看,人家看不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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