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铭不慌不忙, 口念咒语,手捏成诀。
“天师!”豹哥圆目凸出,脸部肌肉拉扯狰狞。
尤铭笑着看他,这样的小妖怪对如今的他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威胁了。
豹哥还没有靠近,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压在地上, 他背上似乎有千钧之力,把他死死压着, 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更别说抬头了, 那力量还在继续往下压,豹哥狂吼着挣扎起来, 再这么压下去他一定会被压成肉泥!
鸭舌帽和花衬衫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惧。
这是怎么回事?尤铭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驱鬼天师吗?
一个驱鬼天师……怎么可能会对付他们这样的妖怪?
尤铭抬起头,不再看在地上挣扎的豹哥, 对站在不远处的鸭舌帽和花衬衫说:“你们不上吗?”
他朝鸭舌帽他们走去,信步游庭般轻松自在,好像是走在自己的后花园里。
鸭舌帽看着趴在地上的豹哥,咬紧了牙,一条粗大的尾巴从身后探出来,那条尾巴布满鳞片,粗壮有力,是他身上最强大的武器。
无论是当兽还是当人,这条尾巴让他活到了现在。
和人类社会不同,野兽的世界从来都是胜者为王,弱肉强食。
能活到现在,活到修成人生,他们已经是动物界的佼佼者了。
“别去!”花衬衫大喊一声。
但鸭舌帽已经冲着尤铭冲了过去,他几乎快成了一道虚影,鸭舌帽一跃而起,在空中转身,尾巴狠狠朝着尤铭甩去,只要尤铭能被甩中,内脏会全部损坏。
鸭舌帽把妖力都集中在尾巴上,这算是孤注一掷的一击了。
他身后的花衬衫脚后退了一步,他只是跟着这两只妖怪蹭点好处,可不准备死在这儿,他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深刻感情,花衬衫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如果鸭舌帽的攻击有效,他就跟着冲过去,如果无效——他也能尽早逃跑。
尤铭举起手,那条尾巴携带着晚风,风驰电挚。
然而鸭舌帽预料中的击中敌人的触感并没有到来。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鸭舌帽浑身一僵,他的尾巴被尤铭抓在了手里,尤铭的手轻轻一挥——
“轰!”
鸭舌帽被甩在了墙壁上,砸出一个大坑,他吐出一口血,额头的血流下来,跟嘴角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里受伤更为严重。
豹哥还在地上挣扎,听见动静以后他的吼叫声更加凄惨。
至于花衬衫,他迅速转身准备逃跑。
然而还没迈出步伐,尤铭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尤铭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变成原型,我就不打你。”
一秒的权衡利弊之后,花衬衫的衣物落在地上。
被尤铭抓着的从一个大男人变成了一只三瓣嘴红眼睛的大白兔。
“草食跟着肉食?”尤铭有些奇怪,“你这兔子胆子还真大。”
大白兔可怜巴巴地看着尤铭,前肢贴在一起上下晃动,祈求尤铭放自己一马。
尤铭提着它的耳朵走到鸭舌帽面前,鸭舌帽的内脏受伤,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是什么?”尤铭把兔子提到耳边。
兔子哆哆嗦嗦地说:“是蜥蜴。”
“蜥蜴用尾巴攻击?”尤铭,“我看他没用舌头。”
尤铭看了兔子一眼。
兔子浑身一震,细小的水流淅淅沥沥地落到地上,断断续续,并不流畅。
尤铭叹了口气:“你前列腺可能有点问题,以后还是得吃药治治。”
鸭舌帽捂着胸口,抬头看着尤铭,双眼带着不可思议和绝望,他恶狠狠地说:“输了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就杀!”
然后鸭舌帽看着眼还在挣扎的豹哥,他紧咬着唇,过了几秒才说:“你把豹哥放开,你……不能侮辱他。”
尤铭在鸭舌帽面前半蹲下去。
兔子现在还在尿,它夹不住。
尤铭看着鸭舌帽,面无表情地说:“在你眼里这就叫侮辱?”
鸭舌帽死死瞪着尤铭,看着尤铭的脖子,他忽然张嘴,长舌弹出,长舌锋利如刀,迅如闪电。
尤铭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一划,鸭舌帽没来得及把舌头收回去,一条长舌如长虫般在地上弹动,像是还有生命。
“我给了你机会。”尤铭看着鸭舌帽。
鸭舌帽面色惨白,嘴唇青乌,血不断从嘴里冒出来,尤铭伸手掐住他的下巴,鸭舌帽不能自控的张开嘴,尤铭轻念咒语,鸭舌帽的伤口就停止出血。
“没给你切多少,你以后还是能说话,只是舌头不能用来伤人了。”
鸭舌帽愤恨地看着尤铭。
尤铭又说:“听说咬舌自尽的大部分都是被自己的舌头或者血噎死的,放心,你死不了,不用谢。”
兔子被尤铭提着,一动不动地装死。
比起鸭舌帽和豹哥,它既没被压,也没失去自己的舌头,兔子十分庆幸自己在第一时间变成了原型。
虽然漏尿有点丢脸,但总比没命来得强。
尤铭又提着兔子走到豹哥面前,他抓着豹哥的头发,让豹哥仰头看着自己。
“你不攻击我,我就给你解开。”尤铭说,“同意就眨一下眼睛。”
豹哥瞪圆了眼睛没眨。
尤铭看着他:“行吧。”
“下辈子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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