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离看见了另一个“薄离”衣襟上的深色痕迹,他知道言越之哭了。不知过了多久,言越之猛然抬头,盯着肖稚问:“书上说灵丹能救命是真的吗?”
肖稚立刻会意,他虽然点头,嘴上却劝言越之不要那样做,言越之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只想这个人赶快回来,只想见到活着的薄离。
薄离在半空中看着言越之的灵丹从他心口飘了出来,薄离忽然感到一阵鼻酸,言越之当时就是这样豁出命来救他的。灵丹甫一离体,言越之的脸色变瞬间变得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仍然不顾自己的死活,将灵丹与“薄离” 融为一体,之后便晕了过去。幸好肖稚也在,他心情大概十分焦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早已没了以往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停地探着两人的脉搏和鼻息,生怕一个不注意,两人同时归西了。
虽然薄离知道言越之不会死,但看到他这副虚弱的样子还是很心疼,如果他当时没有说要和言越之在一起,会不会他就不会这样拼命救自己了,薄离无法想象在被自己打了一掌之后,言越之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剖出自己的灵丹来救人的。
言越之很快醒来了,只是他身上再无灵力,有的只是无尽的魔气,他尚有些控制不来,煊灵洞内魔氛四溢,言越之看起来状态也非常不好,他红着眼睛,表情有些狰狞,隐隐显出恶相来。
这时,煊灵洞外又传来了动静。
——是秦真离开后,重获自由的清衍宗众人。
他们着实被言越之散发出来的魔气惊吓到了,一堆人个个都摆出决一死战的姿态,丝毫没有之前在秦真面前的怂样。带头的是柳三纹,他怒发冲冠,也没有看清洞内情势便胡乱发起攻击。
肖稚带着“薄离”躲过他的攻击,言越之似乎找到了发泄渠道,魔气越来越浓郁地充斥着整个山洞,林语凡、柳三纹、安渊以及封书阑都瞧见了他此时有些可怖的样子,便认定了他已经是个坏东西了。
言越之看向他们的眼神狠厉,魔化后的红色眼瞳让他看来更为凶悍,清衍宗众人眼里多少有些惧怕,而薄离却只觉得心疼。
觉察到有什么东西滴在手上,薄离才发现自己在哭,他向来情绪不外放,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是他,是他对言越之说可以修魔,是他惹了秦真,也是他跟言越之说要在一起。
他飘在半空中,有些麻木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没有了感觉,眼睁睁地看着言越之受伤。他刚刚失去了灵丹,又不会控制魔息,现在的他不过是强弩之末,对于这些人的倾轧,他和肖稚似乎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还带着一个要死不活的自己。
果然,肖稚和言越之尽管负隅顽抗,却仍然杯水车薪,清衍宗众人似乎下了决心要灭了他们。就在清衍宗众人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言越之突然开窍了似的,身法变得轻灵,一招一式也有了章法,薄离看到了,言越之在让芒刃吸他的血,芒刃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食着言越之的血液,本来湛蓝的剑身也逐渐变成了红黑色,俨然成了一把凶刃。
薄离看得心惊胆战,幸好成为了凶刃的芒刃十分强悍,言越之几乎是被它带着大杀四方的。不一会儿,煊灵洞内外便一片残败,血腥气弥漫着整个煊灵洞,林语凡等人见势不对,转身便逃,言越之欲追之际,一直昏睡着的“薄离”却醒了,言越之顾不得其他,慌忙去查看“薄离”的情况。
言越之蓝白衣衫已经残破不堪,上面还溅满了鲜血,显得有些可怖,他无措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去看“薄离”的眼睛,他害怕“薄离”责怪他滥杀无辜。
言越之怀中的人咳嗽了几声,气若游丝地懵懂环顾四周,没说出一句话便又昏了过去。
肖稚面带喜色:“成功了!越之!师尊被你救活了!”
言越之也很开心,只是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笑一笑,疲惫地靠着洞内的硬榻,手还紧紧握着“薄离”的手,似乎害怕他再次离去。
就在薄离都快忘了他身处梦境之时,右眼的疼痛如期而至,他被从梦中拉回了现实。他睁大了眼睛,回想着梦里的每一幕,越想越觉得难过,眼泪便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进了鬓发。他闭眼逃避,却满脑子都是方才言越之的脸。
这时,他觉察有气息接近,薄离放轻呼吸,假装睡着了,来人身上还带着露气,湿漉漉地让整个房间都变得略微湿润了。
薄离正打算用神识看看,来人却直奔他而来,他尚沉浸于方才的梦里,也不敢睁眼,担心被来人发现自己假寐。
“!”来人竟不管不顾地舔他的嘴唇!
慌乱之中,薄离心里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他没想到言越之竟早已知悉他是薄离。没等他深想,嘴唇上温凉的触感不容忽视地朝内里探去,薄离心一横,双手攀上言越之的脖颈回应起来。言越之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更猛的攻势,薄离感觉自己双唇发麻,里面也有疼痛的感觉,大概是哪里被咬破了,一阵血腥味在二人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言越之松开了自己,薄离以为就算完了的时候,言越之似乎没打算放过他,他又亲了亲那两片有些红肿的嘴唇,便转移了目标,亲上了薄离的脖子,还不满地吮·吸着,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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