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对做糖人的师傅说:“能不能做两个人牵手啊?”说着指了指和薄离牵着的手,薄离愣了一瞬,随即露出那么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来,把脸转向了一边。
做糖人的师傅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没有觉得言越之的要求有多奇怪,二话没说三两下就做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儿,言越之喜滋滋的,拉着言越之朝人少的巷子去了。薄离以为他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便由他去了。
到了一条灯火微弱的小巷,虽说人少了些,但并不是没人,薄离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松下去,言越之就把手里的糖人递到薄离嘴边,薄离不太喜欢糖人,只在边缘舔了一口,言越之没有撤走,他又舔了一口,说自己不爱吃。
言越之倒是没强迫他吃,但是这小混蛋握着糖人儿的棍儿转了一圈,在刚刚薄离舔过的地方舔了起来,薄离被他这有些狎昵意味的举动弄得有点难为情,转过头不想去看,没想到刚转过头,就被言越之抬着下巴又转了回来。薄离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自己唇上贴上了两片冰凉的唇瓣,变小了的言越之身高比他矮了一些,一只手费劲地按着薄离的后脑勺才能亲到,薄离下意识地埋低了头,两人贴得很紧,这个黏黏糊糊的带着浓重甜味儿的吻让薄离轻松了很多,两人分开的时候薄离甚至感觉到黏腻的糖丝儿在两人唇间拉断了,薄离被自己的脑补弄笑了,言越之也笑了,两人离得很近,薄离还是低着头,一笑呼吸就会打在对方脸上,言越之没忍住又亲了上来。
温存过后,两人总算走出了那有些昏暗的小巷子,街上花灯如昼,很长很长地延伸到尽头,直到只能看见几排亮亮的光点,言越之拉着薄离的手,另一只手捏着那只橙黄色的糖人儿,转头来对薄离笑,薄离有些晃神,转而觉得自己实在幸运,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在几经曲折之后,还能这样安稳度日。
河边有好些才子佳人在放许愿船,也有放花灯的,人人都在祈求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也不知道谁的愿望能够成真。天上飘着无数花灯,薄离指尖微动,只见那些飘在低空的花灯便借着风力直上青云,随后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光点。
不知不觉走到了猜灯谜的地方,薄离一时兴起猜对了两个,这些灯谜在现代社会的时候薄离大都见过,所以猜得很容易,最后得到了两条腰坠,透亮透亮的冰蓝材质,薄离也不知道是什么,看着像做玻璃珠子那种东西。
本来约好的在城外碰面再一起回无尽劫,言越之和薄离到的时候肖稚已经在树下等着了,三人又一起等了两个小孩一会儿,却始终不见出来,便觉得是贪玩所以没能准时出来,他们三人便先回去了。
薄离给言越之安排了一间房,言越之很不满,跟着薄离回到他的卧房就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恨恨地咬薄离的嘴唇,待他松开之后,薄离轻声问:“怎么不变小孩儿了,之之?之之小朋友?”
一变回言越之本身的样子,他的脸上就几乎没有别的表情了,虽然对着薄离面色柔和,但在别人眼里就会很凶狠,薄离也不知道这人什么德行。当天晚上,薄离给他安排的房间终究还是没用上,言越之搂着薄离睡觉,没有做什么,只是安稳地搂着睡觉,薄离埋在言越之心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入睡。
难得的一夜无梦,薄离醒来的时候言越之已经变成了蓝莲,正在穿衣服,难得没有缠绵床榻,略微清亮的声音响起:“你醒了,肖稚上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敲门声,轻轻地一声一声扣着门,言越之十分自然地去开了门,肖稚见开门的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也没别的反应了。薄离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头发还没束好,薄离问肖稚:“怎么了?”
肖稚顿了顿,说道:“傲成凛和红莲昨晚都没回来,今早收到了这个。”肖稚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薄离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他打开信,里面写着:想救人,速来天裘派。
看来那两个小孩又遇到了什么事,说不定昨晚就已经发生了,只是他们疏忽了,没有及时发现。
第89章 无尽劫(十二)
薄离难免开始自责,如果昨晚他能多注意一下,也许他们两人就不会惹上这无谓的麻烦,很明显,天裘派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他“重生”之后并没有空闲去了解其他事情,所以也不知道这天裘派是个什么门派。
“天裘派是?”
肖稚本来要回答,却被言越之抢了先机:“一个小门派,修的不是什么正经功法,正是采阴补阳的邪道,近年来可以说是作恶多端。”
一听自己要面对的是这样的门派,薄离忽而轻松了起来,还好不是翻云门那样的大派别,不然他和无尽劫一定会被群起而攻之。而且如果自己只是端掉一个这样劣质的小门派,说不定还会赢得一些好感。
薄离听了他的解释,点了点头:“那我去了。”
他本意是不想让肖稚和言越之趟这趟浑水的,但他刚迈出一步,两人便跟了上来。言越之虽然已经是现在的折荷之境的主人,但他改头换面,变成了蓝莲,想必也基本没有人会看出来,肖稚也只相当于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应该不会有什么非常严重的后果。
薄离权衡过后,也没有拦着他们,此去经年,陪在他身边的还是这两个人,薄离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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