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剑。
三尺长,铮铮雪亮。
东峰主想起这个孩子被带回东峰的第一天,身上脏兮兮的,就像人间来的乞丐。这是他旧友宋虞阙的孩子,不知为何流落至此,幸好有人把他牵回来了,带到了东峰。
小孩睁着无辜可怜的大眼睛,咋呼咋呼看着他,故友之子,怎能不救?这一养,就在东峰待了十几年。
后来他升为东峰之主,与孩子朝夕相处的时间也变少了,不料这孩子心性大变,智力似乎也出现了问题,不久后,越来越惹人生厌。
叹了口气,他终归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这把剑是你父亲留下的,现在物归原主,该回到你手里了。”
宋晏行猛地把瓜皮吐出来:“卧槽?”这剑看着就好牛批!
东峰主戚戚然道:“这把剑沉寂多年,也不知道有没有磨掉了锐气。”
一剑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况且这把剑随宋虞阙征战四方,早已有了灵性,他儿子天生愚钝,想控制这把剑,简直是天方夜谭。
东峰主只用物归原主就行,至于这愚儿能不能继承他爹的遗志,那就另当别论了。
凛冽的剑锋在狭小的屋内显得格外霸气,宋晏行缓缓把它从剑鞘中拔出,摸着冰凉的剑身,抬眸欣喜道:“这是真的?”
东峰主莫名其妙,“当然。”果然是个愚儿!唉!
剑锋一出,闪得屋内的人不适地用手挡住了眼。
须臾,一阵夺目的白光一瞬即逝,轰隆隆一声,一阵巨大的倒塌声。
东峰主觉得头顶一凉,抬眼一看,半个屋顶都被削掉了。
“?!!!”东峰主:“住手!你想毁了这里吗!”
他刚说完,右边的墙也倒了。
正在熟睡的管事从震声中惊醒,连忙爬了起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刚跑到院内,一阵目瞪口呆,“东峰主!”
“怎么了?”
“你你、头发!”
关常安也注意到了,脸色忍得通红:“师父,你的……”
浓密乌黑的头发被削平了,连痕迹都跟这切割屋顶的一模一样。东峰主怒拍桌子:“我掐死你!!!”
关常安连忙从后面抱住了自家师父的身躯:“师父!别冲动啊!”
宋晏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盯着东峰主的地中海笑得前仰后合:“峰主,这个发型真的很适合你,哈哈哈哈哈哈。”
管事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料这弟子年纪轻轻的就有这番灵力,果然不容小觑。
这声巨响惊醒了其他弟子,纷纷跑出来看。
朦胧中的李青宁连声音都变得恭敬起来:“原来宋兄一直在瞒着我们,我决定了!我明天去拜他为师!”
后面的弟子道:“带我一个!”
“我也要!”
……
一旁窃喜的宋晏行却不知道,他这一出剑,连自己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晏行:自己多喝烫水
池斐:好哒0V0
☆、师徒三人
暖阳和煦,清风微拂。
常青院的弟子正在闷头看书,不时小声讨论经验。
李青宁把书盖在了头顶,竖了个大拇指:“宋兄,昨晚你那一剑,绝了!”
吕子驭难得附和道:“是真的绝了。”
“宋兄,我要拜你为师!”
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
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
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
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
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
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
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
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
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
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
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
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
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
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
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
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
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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