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句话,凶兽哭得更撕心裂肺了。
池斐无奈道:“你心生怜悯,可以放走它。”
宋晏行比了个双手合十的姿势:“我佛慈悲。”
“?”池斐突然担心他会不会因此突然顿悟,然后出家,从此青灯古佛常伴一生。
宋晏行上前道:“你走吧,我们不杀你,以后见到我们绕道走,懂吗?”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企图恐吓弱小无助的凶兽。
“哇呜呜呜呜。”以前都是凶兽吓别人,它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宋晏行也不怕了,心想这怪兽只是长得恐怖了点,心智还像未开化的小孩,捏住了它的嘴:“别哭了,你哭声真的很吵,扰民!”
凶兽瘫坐在地,一抽一搭地看着他,头顶忽然弹来一道灵光,夺目的白光间,宋晏行手下的凶兽摇身变成一只温顺无害的小白兔。
远处的池斐收了手,假装惊叹道:“原来它真身是只兔子?”
他的演技可以说很拙劣,但宋晏行正在兴头上,所以没看出怪异的地方,皱眉道:“咋回事?怎么说变就变?”他提起了兔子耳朵:“嗦!”
“啾啾啾!”兔子挣扎着从他手中挣脱了,扑向池斐怀中。
宋晏行目瞪口呆:“它只喜欢你啊。”
这凶兽本来就是池斐投掷的,他从世间各个角落搜寻而来,有些从小养的会依赖他,很听他的话,只恐吓路过的弟子,不会真的伤害他们。但有些养大了,笼子都关不住了,性情暴虐,嗜血成性,往往杀人于股掌间。
“臭兔子,迟早把你做成麻辣兔头!”宋晏行恶狠狠道。
池斐怀中的兔子浑身发抖,小脑袋拱着池斐温暖的胸膛,不断蹭啊蹭,似乎想把自己蹭秃皮。
“你给我起来!”宋晏行一把把白兔抓到自己手中,指责:“谁允许你跟我家非文这样过分亲密的,保持距离,懂吗!”
兔子不满地挣扎,被宋晏行一把提起来展现给池斐看:“看!还是只公兔!”
池斐想起契约上的某条:不得与其他人搞暧昧,否则一切按律处理。
不禁想笑,突然问:“师父,你的契约究竟签了多少人?”
宋晏行含糊道:“十几个吧。”他要在徒弟面前挣足面子。
池斐把兔子夺回,略气愤:“那我养只兔子怎么了?”他还要养一窝!一窝!!
兔子终于忍不住了:“大哥们行行好,放锅窝叭!”
于是两人就此问题争执不下,兔子灰溜溜跑了,不是两人放走它的,它第一次觉得兽生如此挫败,它竟然是自己心甘情愿走的,呜呜呜,没脸做兔了!
“不准!反正就是不准你养其他!万一它们修炼成精,勾搭你咋办!”宋晏行终于说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放现代吧,艺人养个猫猫狗狗他才不管,可现在不一样!那些鸡鸭鱼兔都能成精,谁能保证他的清纯小艺人不会被勾走魂啊!
更何况是非文这种又单纯又执拗的。宋晏行不得已拿出了捆仙索,轻轻打在手上:“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我告诉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现在我就要好好教育一下你!”
池斐不怒反笑,掌中暗暗蕴结灵力,只见宋晏行手中的捆仙索忽然反转一缠,把他双手紧紧捆住了。
宋晏行涨红了脸:“搞什么?”
池斐有些挑衅地说:“师父不是要打我吗,出手吧。”
他牵上了末端的绳扣,轻轻把宋晏行往自己身边一拉,那具温暖的肉体随即撞入他胸膛,对上一双无辜的眼:“恩?师父,说话。”
宋晏行始料不及,没想到小小一条绳子还能叛变,什么三无产品!他双手抵着池斐的胸膛,几乎能感受到池斐狂烈跳动的心脏,微微后退,撞上了背后的墙面。
他现在像只逮捕的野兽。
为什么非文看起来那么坏啊!
池斐慢里斯条地靠近他,连带着身上的淡香都成了压迫性的攻击,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晏行:“一前一后被夹击,当如何?恩?”
“自、自保啊。”宋晏行愣愣道。看着非文乖巧的面容中带着邪气,他不禁有些失神。
这张脸似乎在哪见过。
池斐轻轻捏着他的下巴,游走在他的敏感地带,“若四面八方,师父应当如何?”
他这个时候喊的师父,就和以往的意味不同了,带着些敏感的恶趣味,更多的想看宋晏行脸上羞愧的表情。
宋晏行脸烫得冒气,忍不住道:“美人计?”
池斐幽深的双目紧盯着他,唯独这个角落没有月光照亮,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愈加真实起来,他像条恶犬,无形的招式几乎让宋晏行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互相挖坑互相跳~
☆、你喜欢吗
每条血管血流加快,宋晏行脸红得可怕,掌心攥得泛白,肆意游走的手已经从他身上抽开了,随之代替的是一阵寂寞空虚。此时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非文真是个变态。竟然这样逗他。
“解开!”他命令道。
池斐含笑盯他,唯恐这只猎物会从他眼皮下溜走。宋晏行如此神情,只会让他更想在进一步。
可是不行,因为小师父已经替他解释过欲拒还迎了。
该抽身的时候要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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