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香粉熏得池斐想别开头,让他无比想托门而出,桌底下,一双柔软的腿有意无意地勾着他。
池斐移开了点,方想开口,却见宋晏行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当即反应过来桌下的脚是他的,脸上微地一怔,竟有些红了。
宋晏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道好烂的演技啊!!!不过看在这张脸上就绕过你了,好歹有颜不是。
他没多想,另一个人却误会了。赵湘红以为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脸上快遮不住的害羞了,不像刚才那样激涌,反倒矜持起来。
吃完了饭,赵湘红原本想挽留他们喝茶,她想待在池斐身边,想到以后还能再见,她这个想法就没那么急促了。
乡间小路上,蛙声低鸣,微微吹来一阵清风。宋晏行双手撑着后脑勺,好不惬意,边调笑身边的人:“啧!”
这一声胜过千言万语,把一肚子饭菜都化作了酸和醋。可宋晏行还是不自知。
宋晏行:“湘红姑娘的手艺真不错啊,以后谁娶她谁有福。”
池斐似乎只对他一个人在意,每次说别人时总能完美绕过,开启下一个话题,不过这次他避不开,因为他看出来小道侣拈酸吃醋了,从前没发现他脸红是这般可爱,伸手捏了捏他。
宋晏行:“我不要面子的吗!”他好奇道:“话说,你不饿吗?”从进村开始,他就没见过池斐吃过东西。忽然想起这群人是搞修仙的,肯定学过辟谷,三四天不吃饭应该也没什么。
宋晏行沾上了喜欢扯他袖子的恶习,时不时扯一下他说话,两人在眼神方面好似已经培养出了默契。
走着走着,池斐喊道:“老婆。”
宋晏行身影一僵:“???”
“老婆——”喊出来别别扭扭的但不失可爱,这个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从池斐口中说出来,就像灌了十斤催情剂一样。池斐记得小道侣说过,这是友情之上、情人之下的意思,所以他想这么喊宋晏行。
宋晏行彻底扶额,他究竟是为什么会有池斐不解风情的错觉?
他每次都是被撩不自知啊……
☆、又疯一个
次日早门砰砰砰的响,扰人清梦,宋晏行撒起身边的衣服扔了出去。
门外的赵湘红被吓了一跳,轻声道:“哥哥,你们醒了吗?”她从门缝中窥探,脸兀地煞红,看见了穿着单薄衣衫的池斐。
池斐在外侧休息,家规严格,但不至于天还没亮就得起床练剑。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他动身一鼓作气穿好了衣服,轻轻拍着宋晏行的背,起身开了半条门缝。
赵湘红手里提着竹篮,她特地起个早为池斐做早饭,把篮子送了出去:“我……我特地为剑尊大人做的,请慢用。”
不料此时门缝中伸出半个脑袋,顶着乱哄哄的头发出来:“呀!是湘红姑娘呀。”
他故作惊讶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赵湘红点点头,期待池斐跟她说点什么,矜持地低下头。
宋晏行半个身体都出来了,贴在池斐身后,“谢谢你了,以后不用这么费心,天色还早,你快回去休息吧。”
赵湘红以为他赶自己走,只能留恋地在池斐身上看来看去。
把人送走后,宋晏行莫名松了口气,睡意全无,看了眼天色,这还没早上五点吧?抱膝坐在炕上打哈欠,池斐捡起地上的衣服,颇有贤妻良夫的风范,替他折好放在了桌子上。
宋晏行来了玩心,把脚上的衣服踢下去,池斐扭头替他捡起来。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典型,忘了前天是怎么被池斐惩罚的,笑嘻嘻地想逗池斐玩。
池斐边看着他边解外衣,眼神如同锁定猎物般,他太放任宋晏行了。
宋晏行做好了防御姿态,“干嘛?你又想挠我?”他先发制人,不料被反制。
门外折回一个身影,一双眼睛努力挤进门缝里,嫉妒的听着里面的声音。赵湘红走了一半折回来,嘻嘻哈哈的笑声让她想杀了宋晏行,她躲在角落里偷听,直到公鸡打鸣时才离开。
两人没吃赵湘红送来的早餐,赵友群从舅舅家回来,刚好吃上这一顿,上瘾似的,他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撑了,还不断往嘴里送鸡蛋。
片刻后,赵友群把村里所有的人都召集来了,现在村里没有主持大局的人,所以他猴子当大王,自己主动站上了高位:“各位乡亲父老,前村长把我们骗得好惨!我们不用再被蒙在鼓里了!大家有病就去找大夫治!剑尊大人说了,医病的钱都他出!”
宋晏行转头:“……”竖了个大拇指。
赵友群说完后,本想请剑尊上来发表言论的,但他先被人拱下去了。
宋晏行目视众人,中古结合,叨叨絮絮说了很多,总算让村民们不再迷信拜神治病论了。“大家要理性看病,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神鬼上,记住,多看书多运动!早休息别熬夜!”
于是后面这十二个字被村民们做成横幅挂在了村口上,这是赵家村的新标语。
后事如何,就交给赵友群这个半流村长去解决了。临近黄昏,赵友群东捡西捡,凑出一桌宴,邀请两人吃了再走,感谢他们这两天的帮忙。
池斐依旧饭菜不沾,只是浅酌了几口茶。
赵友群吃得欢,忽然被问噎住了。
“赵小雅的棺材烧了没?”
赵友群呛了声直摇头:“没呢!村里人不准,说这个赵小雅不干净,不能进赵家村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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