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他也不爽地走了过来。
赵湘红:“……”她觉得自己好多余。
宋晏行摊出一副牌:“你们会打牌吗?”
……
一炷香时间后,宋晏行扣着脚,四人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厮杀。
“乌鸦骑大象!”
“过。”
“过。”
“要不起。”
宋晏行喜滋滋地甩出最后一连串:“王炸!你们输了。”
黑影褪去自己的金腰带给他,然后是赵湘红的一筐鸡蛋。“你的筹码呢?”宋晏行敲着腿道。
池斐已经连输三局,“欠着。”
宋晏行边笑边洗牌,胸口还在不断流血,但丝毫不在意,“对嘛,我们要开启新时代,不要再打打杀杀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
赵湘红:“我喜欢剑尊大人。”是宋晏行要她好好谈的,那她就说咯。
黑影看向宋晏行,旁边一道凛冽的目光射来,他迫不得已坐在了宋晏行的对立面。
宋晏行鸡皮疙瘩起一身,一边吐血一边出牌。
黑影笨拙,下的牌全被宋晏行吃了,不一会,输剩一个人,身上所有值钱的都掏出去了:“……”
宋晏行道:“我们来赌点不一样的,怎样?”
黑影深色复杂的看着他,他脸上蒙着布,露出眼睛一条缝,不知在考虑什么。
宋晏行把剑往桌上一拍,“这局来赌剑。”
黑影不带犹豫,也把身旁的剑放了上去。仿佛这一放注定了生死,堵上了全部身家。
黑暗中央徘徊着未灭的火光,倒映在每个人脸上。宋晏行敛了笑容:“该你了。”
他自信满满,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永远年轻,身上的伤痛是加固他防守的铁甲,牌沾了血缓缓顺延流下。
池斐起身站在他身后,如果黑影敢动手,他会毫不犹豫立刻杀了。宋晏行想玩,那自己就护着他。
黑影颤颤巍巍地下了一串牌,宋晏行打得他措手不及,冷淡道:“你输了。”
黑影的手缓缓放下,没有动静,仿佛任人宰割。
宋晏行轻笑道:“你怎么这么笨,是不是别人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黑影愣了愣。仓促拿起旁边的剑,“我说了要杀光赵家村,我就要说到做到!”他的声音易容过,听起来浑厚粗糙,里面的恨意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宋晏行往他脑袋上一拍:“你杀个龟龟!”
救一个在即将摔下悬崖的年轻人,宋晏行认为有这个必要,说不定还能收入麾下,就是不知道脸长得怎样,不过这双眼睛倒是眼熟。
“命不要了?”宋晏行跳起来一个暴击!
“我——”黑影被他敲得剧痛。
“不——!!!!”
“我说了!我要杀光这里的人!连只鸡也不会留!!!”
宋晏行看着上蹿下跳的人:“完了,又疯了一个。”
须臾间剑拔弩张,不孤剑下一抹血色划过!轻快的剑锋后是无比沉重的代价,恍如电流击中池斐四肢!体内没有金丹,灵力在这种情况下流失得更快,痛意、血意支持着他拿起剑。
“池斐……”另一边,心口是堵不上的窟窿,灼热的血液刺激感官,宋晏行再也无力支撑了,重重倒在地上。他死不瞑目,却见一张血色的脸在他面前,紧张兮兮的赵湘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在手中如烫手山芋,双手握着剑柄,对着宋晏行的心口狠狠刺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万里奔赴
“啊啊啊啊啊!”
李青宁从噩梦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
“青宁,没事吧?”吕子驭下床倒了杯热水,拿帕子擦掉李青宁额头上的汗,拍了拍他的背:“快缓缓。”
他心疼地看着李青宁,自从师父和剑尊回来后,李青宁就经常梦魇。
“我没事,师父怎样了?”
吕子驭摇头,叹了口气:“醒了,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李青宁:“不会傻了吧……”
吕子驭替他垫高枕头,坐在床沿抱着膝盖,走廊外的两只鸟叽叽喳喳地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
熙春峡上春光灿烂。
所有家族的亲信万里奔赴,上次齐聚时还是剑尊的婚事,这次不同,是来吊唁的。
除了各位重要的宗主,还有平日里叫不上名的好友,披麻戴孝,七尺男儿哭得惊天动地。
大殿里,所有人如出一辙的沉默,跟死了人似的,但死的又不是他们的道侣。
宋晏行脸色苍白,准确来说,是他道侣池斐死了。粗略一算,他跟池斐结为道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池斐地位高贵,他本人则是个入门弟子,就像东峰主说的,两人云泥之别,哪能在一起呢?
池斐留给他的印象是有钱,长得好看,声音好听,或者他身后的不孤剑,只不过如今正孤零零躺在棺材中。
宋晏行低头烧纸钱,没哭声,只是木讷地看着一切,连池斐留下的一大笔财产都没兴趣了。
整个熙春峡气压很低,所有人都笼罩在悲痛中,宋晏行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烧给了池斐。
虽然宋晏行经常说不要迷信鬼神,人死了是收不到纸钱的,但心里挺难受的,好歹也是个一年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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