铢衡矫首,细细打量的却是那一闪而过的剑痕,没有魔气,只是纯粹邪恶的邪怨之气。
“仇落……”兜帽下的蔚蓝眸子不由升起一丝忧虑。
桑沛见状惊讶无比:“这怎么可能,寻常刀剑根本对诡气起不了作用,为何他能伤害诡气?”
桑汝良亦是眉头微绞:“若能降服成功,我们得向这位二殿下请教请教。”
黑玉面具听见两兄妹的对话直接瞪眼反驳:“这很明显……是它吃坏肚子了啊……二殿下这么难吃,一肚子的酸水整个儿吞下去能不难受吗?”
而在跟前邪灵体内,仇落就像一根恼人的鱼刺,翻来覆去对着它最薄弱的地方光速削砍发泄怒火,雾气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见那颗邪心被仇落切的七零八落它居然还有些心疼对方。
邪心周遭本该有术法保护,但仇落很轻松便破了这层屏障,快剑发挥到极致,一时似乎有千百个仇落怼着邪心,那颗绿油油的心脏禁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击疯狂逃窜,却见魔触一发将它狠狠拽了回来。
“喂,我真是怕了你了,我放了你,还有你的同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扎我了,修炼一颗心出来很累的!”邪心扑通扑通跳动,大脑袋的声音出现在仇落脑海。
“你现在,可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泻月剑高举过肩,正欲将邪心一切为二,大脑袋连忙求饶:“我将功体分你一半,你饶我一命!”
“我大可杀你取心。”
“诶!——————”见诱惑仇落不成,大脑袋转战雾气,开始于他套近乎,“旁边的同类,留我一命我便将邪心分你一半,我死了心可就没有作用了。”
“这怎么好呢。”说着雾气还是期待的搓了搓手。
“啧。”仇落放下剑,冷冷凝了雾气一眼,然后同大脑袋道,“你想与它共享心脏?留你贱命可以,不过,邪心的掌管权要掌握在我手中。不服,便受死。”
“你、你这是白嫖!”大脑袋哇哇叫起来,满地晃荡,仇落冷哼,又将泻月剑提起来架在颤抖不止的邪心上,他冷哂,“我是魔,与我谈平等是不是太天真了?”
片刻之后,大脑袋身躯被泻月剑一劈为二,伴随着一声凄惨哀嚎,诡气失去灵识蔓延充斥整个阵法。但很快雾气便消散而去,冰冷的地面滚着一头肚子圆滚的白犼。
“嗝。”吞噬了太多的怨气,绵绵打嗝都会从嘴角溜出一缕黑烟。
仙族兄妹手中乾坤袋亦装满怨气鼓鼓囊囊,仇落自消散的诡气中落下,唇角一缕血迹。他看起来受伤不轻,步幅虚晃就要跌落在地。铢衡想去扶他,可更近一些的桑沛一把将仇落稳住。
“二殿下,多亏有你相助收服这余孽才如此顺利。”桑汝良拖着一大袋的怨气,神色暗示,“怨气吞服太久对身体有害,那白犼腹中诡气还是尽快吐出为好。”
仇落闻言,凤眸一斜眉眼温柔一笑:“仙官说的是,绵绵。”他冲地上撑得直打嗝的绵绵唤到,“你快些将它们吐出来,免得坏肚子。”说完有对扶着自己的桑沛轻轻一笑,“多谢,仇落已无碍,仙官可以松手了。”
“嗯……”桑沛愣了愣,然后赶紧松手。
绵绵鼓着腮帮子挺着大肚子气鼓鼓的跑到桑汝良跟前,然后朝着乾坤袋一阵滋哇滋哇呕吐。一边满头虚汗的黑玉面具弱弱举了举手:“我体内的怨气也能吐出来么?”
仇落看了他一眼,然后白眼一番不准备说出祛除怨气的方法。
桑沛道:“阁下莫扰,我等有祛除之法。”
黑玉面具“哦”了一声,等着女仙官来救他,一边的仇落已经踱到铢衡跟前,血色眼眸居高临下望着他。
仇落细微的抽了抽鼻翼,然后和铢衡大眼瞪小眼。
虽然不知道这么互相固执的瞪眼睛有什么意义……除了会让眼睛变得酸涩发红流泪外,最后铢衡瞪不下去了,移开眼珠子揉了揉酸痛的眼眶和矫得发酸的脖子。
“无聊。”铢衡道。
“哼。”仇落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旋即指着自己唇角的血迹,“喂,我受伤了,你没有看见?”
铢衡这才明白仇落和他干瞪眼的原因,登时觉得仇落真是幼稚的无可救药了。那么一点点血还要让他大惊小怪的关心一下么?在兜帽的掩盖下碧蓝眼睛翻着大白眼,然后铢衡敷敷衍衍的关心:“哦,看起来也不怎么严重,顶多蚊子叮一口的程度吧?”
“……”仇落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将嘴角的血迹擦掉,然后伸长胳膊将铢衡揽在怀里。
项间被深嗅一口,铢衡登时浑身鸡皮疙瘩起舞,发麻的头皮再次让他产生了轮拳头的冲动,可仇落这次学乖了,将他双臂一同紧紧箍好,铢衡被压住手肘关节无力挣脱,只能轻颤身子任仇落处一处细嗅身躯。
他忽然想起黑玉面具说仇落鼻子很尖的说法。
“行了,松开!你是想将我吸进肺里吗?!”
“未尝不可。”仇落浅勾唇角露出一丝邪笑,朱红魔眼对上兜帽下冰冷的蓝眸,压声挑逗,“玉照官的玉体,果然非同一般,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引诱……今夜沐浴完毕,与我再行恩爱吧,如何?”
铢衡挑眉怒眼:“那样的事……你自己……”说着玉照官还有些害羞,别开微烫的脸颊,“别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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