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阿娘改小,阿娘可厉害啦。”
问题是这哪有你的阿娘。二殿下头疼的捂了捂脑袋,可惜他的乾坤袋里没有适合小孩子的衣服,不然还轮得到买这样的旧货?
无言,二殿下接过衣服,然后在伙计热切的眼神里丢了一锭足银,趁小二翻找零钱的时间便领着铢衡将衣衫换上。款式旧了一些,但是穿上身效果不错,裤子果然大了一些,稍稍迈腿就有掉落的风险。仇落看着铢衡拽着松垮垮的裤子哀怨的蹙着浅浅的眉毛,一时又气又好笑,不得已,只好自断一触缠上裤腰。
“好了。”仇落揉了揉铢衡的脑袋,然后将红衫子装回乾坤袋,接着牵人踱出试衣间。伙计将钱找好,目落那粉嫩嫩的小娃娃时还多看了两眼,心想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一双眼睛像是六月的晴空一样干净。
“夫君,去找阿娘吧。”铢衡抬头,蔚蓝的眼睛对上那双火红的魔眸。
一边的伙计周身一颤,原来,是童养媳吗?
仇落蹲下身子,双手搭在那小小的肩头眯眼微笑:“等一会儿,我带你逛逛这人世,也不枉来一遭。要是立刻回到她们身边,就要回去了。”
小铢衡有些纠结的抿起嘴唇,粉腮微鼓,虽然再三被告诫不能在人间逗留,但是……“好。就、就一会儿,阿娘不会怪我们的。”
相识一场,他还真没有和铢衡好好散过心,在一起不是挨揍就是白眼,铢衡似乎没有想过和他长相厮守相濡以沫的事,心里除了大义便是自尊,他想要陪铢衡一次,这世间欠他一点自私。
虽然知道时日不长,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待铢衡如平常孩子一般,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衫,戴着寄托美好祝愿的长命锁和手镯脚链,被人小心翼翼的拉在手心,天真烂漫的晃动玩具。
他想到自己黑暗无比的童年了。
术法,武功,琴棋书画,成山的功课,还有师尊的铜锏。父爱母爱,皆没有太大的感触,唯一玩耍的好一些的三弟也在某一日被师尊勒令疏远。
铢衡是他唯一的慰藉,那单纯的想要吸引铢衡注意力的心情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他可以不要铢衡的回应,但是铢衡不能离开他。他不想要铢衡伤心,可也不愿意见到铢衡回到仙界自寻死路。
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待在他身边呢……
逛楼过程中,二殿下无意听到买客们在谈论什么诡异的事情,说是有几户人家男丁莫名其妙变成婴孩然后被一只背着竹筐的怪物装走,流云宗已经开始调查此事,这年头妖魔肆虐坏事不少。仇落暗暗听了一会儿心上凛然,看来铢衡也是着了这怪东西的道。收集婴孩稚童,置于竹筐半夜掳走,然后将之饲养成小鬼或是吞噬掉……他是听过这样的怪东西存在,命唤夺婴鬼,是冥界之物。
这夺婴鬼学精了,普通的数量满足不了它,便将成人变作幼孩掳走。虽不知铢衡为何逃过一劫,但是不捉住那夺婴鬼就无法索问恢复之法,小小的夺婴鬼不可能直接封印铢衡的功体甚至让他无知无觉。现在铢衡一出事他便总会想到那个黑斗笠,他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流云宗正在调查此事,看来前去询问一番也未尝不可。若真是夺婴鬼那事情好办,抓一堆幼孩绑在一起半夜一定会引来夺婴鬼。但这样的方式流云宗那群牛鼻子肯定不同意,若要做,这样最快,也只能偷摸做。
凌晨时刻,阴阳交替,正是正邪倒置之时。生人已入睡莫不敢出,蛰伏诸邪精怪结伴而出。阴森黑夜之下,黑市张灯结彩欢迎各方邪祟到来。
黑市规矩向来和睦,能动手绝不动口,但是真正能打的天昏地暗的机会不多,发生斗殴要么是单方面虐杀要么就是被黑市的里的巡卫逮着剁手剁脚。掌有四成掌控权的容家规定的很清楚,单打独斗可以,不能群殴,影响市容。
黑市鬼怪繁多,仇落生怕小玉照官被哪个不长眼的掳走当成糕点几口下了肚,一路都战战兢兢抱着。黑玉面具跟在一边,看着小容枫趴在二殿下肩头露着小脑袋好奇的打量周遭,那冰雕玉琢的五官可爱的让人心尖颤。趁二殿下看不见他便伸手逗弄,摸小狗小猫一样挠着铢衡软乎乎的下巴。
“你说的卖酒人在哪里?”仇落凝视四周并没有在黑玉面具说的位置找到卖酒之人,黑玉面具收手,目光探向之前买酒的路口:“之前明明有一家小酒坊,就在那杂货摊旁边……哎呀二殿下,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
仇落微微蹙眉,在黑玉面具的指引下走到杂货摊询问情况,摊主见是个白问的就有些爱答不理,二殿下财大气粗一甩袖就丢了一袋子宝石珍珠。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老话终究是地道。黑玉面具见到那袋子宝贝与摊主一样眼睛发直,仇落微微一笑:“抱歉,方才是我唐突,请问,现在能告诉在下了么。”
摊主将锦囊放进洗的发白的袖子,声色立刻和悦起来:“好说好说,公子哥,实不相瞒,我这小摊隔壁确实有家酒坊,但那是昨夜的事了,不知为何到了今夜就换了。也不知道卖的什么,神神秘秘的。”
仇落礼貌的点头:“多谢。”然后对黑玉面具说道,“走罢,进去看看。”
“诶,等一下二殿下!”黑玉面具一扬手目光扫遍全摊,却发现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拜金男黑玉面具不屑冷嗤,硬生生从那堆玩意儿里捡了看起来最值钱的几件玉器,然后在摊主紧促的眼神里理直气壮的说,“我家主子付了这么多珍珠宝石,拿你几件破烂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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