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渴死啊!”铢衡拉开仇落的手,神情坚毅,“你能坐视不管,但我不能。何况,我有能力做到。”
“你……!”仇落气的捂了捂脑袋,郁郁的反过身子去,他真要被铢衡气死了,两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海鲜亏他还那么上心,辛辛苦苦隐瞒功体就是不为了让有心之人发现,他怎么都不怀疑一下这两条鱼出现在楼主身侧是因为什么,又是以何种身份坐在那里。
阚温寒闻言清冷的面上终于有了漾动,他凝住铢衡,语气有些激动:“你真能布水?”
“嗯。虽然有些复杂。”铢衡说着便轻阖眼眸运动功体,登时周遭蓝光乍现仙气凌绕,寒瑟之中虚空竟落下纷纷雪花,从细细密密逐渐变大到鹅毛大雪。鲛人冷的发抖,缩在鱼妖怀里吐着稀薄的雾气。铢衡意念一动,收拢功体化雪成水,一时屋里落下冰冷水滴,纤细手指微微一旋,降落的水珠尽数吸附在铢衡手心凝成漾动的一大颗水球。铢衡睁眼微微一笑:“将他变回小鱼吧,能装到水珠里的大小就好。”
阚温寒眼:“好。”然后轻扬唇角将小情人变回巴掌大的小鲛人,将他放进那颗脑袋大的水球。铢衡将水球递给他,冰蓝眼睛好奇的注视水球里的鲛人。
他第一次见到鲛人,原来真的是上身为人下身为鱼,尾巴蓝汪汪的,耳朵也变成了鱼鳍的形状。正当一仙一鱼高兴之际,二殿下忍不住了,锋利的魔爪亮出来,他一把擒住阚温寒的后颈,低声一笑:“大海鲜,枫儿救了你的小情人一命,希望你莫忘恩情,日后恩将仇报啊。我听说鱼的记忆短暂无比,需要我留点记号提醒你么。”
鱼妖斜了仇落一眼,旋即对铢衡微微垂首:“仙人恩情,阚温寒一生铭记,他日仙人有难,阚温寒拼死相救。”
“哼。希望不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仇落松手,有些不悦的往他衣服上擦着指尖附着的鱼腥味,无论闻多少次,他还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铢衡摇头:“不必。我只想同阚公子询问清楚,阚公子与楼主是何种关系?”
仇落挑眉,老家伙也不糊涂啊。这就叫做,先恩后利?
阚温寒沉吟片刻,然后托着水球声色疑缓回到:“楼主?仙人是说方才那个中年男子?”
“是。”铢衡点头。
阚温寒顿了顿,旋即神色复杂的回复铢衡:“仙人,那不是百妖楼的楼主,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仇落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又三分恍然大悟一分被愚弄的不畅快以及剩下六分满满的愉悦,他最喜欢搅弄复杂的情势了,弄得越混乱他心情越是舒爽。
“怎么,大海鲜你也是被他的狗腿截过来,要买你那小鲛人的一夜?”仇落神色发亮,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甚至不择言语要激怒阚温寒套话。
果然,阚温寒神色有些恼怒,捧着水球克制隐忍的眄了仇落一眼,冷语讥讽:“胤儿是阚某心爱,才不会如二殿下这样爽爽快快明码标价卖给别人。”绵绵闻言有些伤心,抬着小脑袋难过的望着仇落的下巴,心想主子方才是真的要将它卖出去吗?
仇落勾着唇角,神色隐晦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方才是缓兵之计还是真的动了心思,除了仇落还真没有人能知晓。铢衡听了一程,他倒觉得以仇落不要脸的性格一定是在认认真真和那个男人商议。
“哦。”仇落暧昧的应了一声,旋即眯着眼睛斜一眼水球里游来游去的小鲛人,鲛人小巧的嘴巴里吐出一连串的泡泡,噗噗噗浮到水球面上破开。
阚温寒瞅着仇落紧盯自己的掌心小宝贝不由的拿袖子挡了挡,那觊觎又玩味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他那神出鬼没又骚气冲天的玉主,每次见到他都要眯着一双风流的狐狸眼逗弄乌欢胤,似笑非笑的问他:“小胤儿,本主赏给温寒的小玩具他给你用上了?可还舒服?”
乌欢胤又羞又喜,夹着身后塞入的狐狸尾巴细细哼应:“玉主别赏他这些奇怪的东西了,胤儿的水又要被吸干了。”
阚温寒则护着怀里钻来转去的小鲛人,目色冷淡的凝着眼前年轻放浪的玉主。他的主子确实是个奇特人物,天生一目朱红一目墨黑,眉目细腻而艳丽,整天摇着一把莹白简洁的扇子,活像一只成了精狂妄浪荡又心思缜密的狐狸。
仇落见阚温寒小气的遮了水球便慢悠悠收回眼神,自顾自的搂了搂铢衡纤细的腰肢,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既然不是卖人,那就是密谋喽?阚海鲜,你不会想说其实这栋妖楼你也有份吧?”
阚温寒冷道:“阚温寒,谢谢。”
“好的大海鲜。”
阚温寒眉头一抽额角突跳,要不是看在仙人的面子上……一边的铢衡也听不下去了,抬首责备仇落:“仇落,不要耍小孩子脾气,阚公子在和我们说正事。你要是再胡闹就一边去蹲着,没人当你哑巴。”
“……”仇落哑口被铢衡的金科玉律镇得说不了话。铢衡就像熊孩子的好家长一样对阚温寒道歉,“抱歉阚公子,他就是这么幼稚,希望多多包涵……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这回换阚温寒瞧着仇落露出揶揄嗤笑的神色。
哦……二殿下跳脱不起来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煮豆燃豆萁呢。阚温寒不再看仇落脸色,他已经确定在场诸位谁的地位最高了,他只消专心注意这位仙族就好。于是他对铢衡透露些许秘密:“其实二殿下说的不错,这妖楼原本正是属于我家主人,我本来是前来接管妖楼的,谁料妖楼竟已易主,还被弄得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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