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傻透了,真的信了仇落二叔的鬼话,连忙点头围着父上又是一通撒娇。
☆、他要和本殿之外的男人成亲
虽然君明仪与融鄞勾结造反,之官位被罢权贵不再,但契魔这道肥水还是没能流向外人田。契魔之位尚由老契魔担任,待举界选拔之后再行决定下一任契魔人选。
但十有八九会是花落君家。君知书这一趟反水反的实在快准狠,让仇落不得不联系到师伯与师尊早就沆瀣一气就是要算计融鄞。这却不是他仇落该担忧的事,经历此番,他算是看透了,他的父尊,才是真正能玩弄魔心之魔,连君明仪也无从逃脱。
融鄞的三个孩子,一男两女,现在翊王家族已然覆灭,三个孩子尚且年幼。这王宫能带孩子的瞧来瞧去也只有大哥一家。仇落明白父尊此番作为的用意,一是做出体恤手足之情,为融鄞留下后嗣;二是将仇家的后嗣放在身边洗脑驯化,彻底磨灭这段仇恨。
若是他处在父尊的位置,断然不会顾惜什么颜面……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回到仁明殿时已是晌午,高大的殿门半开着,隔着老远,仇落便听到一直冷清的高墙后竟传来阵阵忙碌的声音。
“诶,小心些……那是殿下亲手种的梅花别伤着了……”
“酒别摆了,殿下不能喝酒……”
“……再过来些……对,嗯,很好,这花盆好生擦擦……”
仇落站在殿门前,被院落中来去忙碌的身影惊得呆住。缓和片刻,朱色的目光穿过枯败的梅花林,轻微颤抖的落在一抹浅紫之上。
“……掖吟玉……”仇落呢喃,俊逸的面容上升起复杂的神色。
这只异人,又回来了。
穿过梅树林子的脚步依旧从容不迫,但是轻颤的眼睫却掩藏不了二殿下内心的欢悦。他是有些开心的,虽然不至于喜出望外,他素来厌恶有人吵闹了仁明殿的清净,但这次不同。
掖吟玉正在指挥从容家借来的仆从收拾整理乱成杂草堆的仁明殿。在这污浊不堪的世间,已难能寻得吟玉这般单纯忠心的下属。
“殿下!”瞧见仇落归来,掖吟玉不由眉开眼笑,赶紧欠身作揖。他大抵是从不怀疑仇落的疯癫是假,只是觉得殿下清醒过来实在令人欣悦。仇落的笑意很淡,几乎没有欣慰的意思。虽然吟玉的不离不弃让他有些许动容,但有这只病奴对比,他便对铢衡与自己不断拉远的距离感到寒心。
衡儿……
魔界大事已了,是时候将这段私情画上句号。相处玉照殿那段日子,大抵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虽然心智蒙昧却有铢衡相濡以沫,正因为他失去神志,铢衡才肯撬开心墙吐露苦水。玉照官的心意,仇落殿下心知肚明,相随乐意。
铢衡,一定会等他。
仇落暗暗心肯,长睫垂敛。掖吟玉见殿下面色不好便想着伺候殿下沐浴午膳。二殿下率领紫羽军击败叛军的事在王城传的沸沸扬扬,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往魔界各藩,但居于首功的殿下并未得到什么丰厚奖赏,因为之前放回玉照官还屠戮魔兵的事乃是大过,此番大功,全做抵消。
“殿下,吟玉伺候您沐浴罢,身上……全是伤口。”说着掖吟玉将手指伸到仇落肩头砍伤上方,疼意划过清秀的面庞。仇落宽慰的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无事,本殿——”
“殿下……因为吟玉是男子,所以不能贴身伺候么?”掖吟玉大胆地打断了仇落的推辞,碧绿的眼神闪烁倔强的神色,“还是因为王妃……所以殿下……”
气氛有些尴尬,仇落微微别头,将目光落在一桠枯萎的桃枝上,略微干燥的唇瓣却一张一合对掖吟玉解释:“不是。本殿自己就好。”
“……可小奴是殿下的奴仆,主子一身伤痕,身为奴仆却只是袖手旁观,殿下到底是为什么不肯让吟玉服侍您呢?”说道这里掖吟玉眼花转悠起来,偷偷抹一把泪水,“因为吟玉不是女子,让殿下觉得奇怪是吗?”
听见掖吟玉啜泣,仇落心中忽的抽痛。掖吟玉说得不错,身为主子,让奴仆伺候是在天经地义不过的事,可他与掖吟玉之间却反其道而行,总是掖吟玉摆好自己的奴仆身份,他却不大乐意让人伺候。仇落也不大清楚,不被当成仆子,为何不偷笑反而伤心。
秋风拂过,卷动一地枯叶。耳边摩挲不断,仇落似被惊醒,朱眸忽的睁大,接着缓缓弯做皓月。
“吟玉,并非本殿厌恶你,只是,向来都是本殿伺候铢衡惯了,从没有谁……想要悉心的照料本殿。本殿……也从未将你当做奴仆。”
“殿下……”吟玉收敛悲色,就算仇落这样坦陈安慰也无法让他释怀,因为仇落面上的寂寥实在是明显,清晰得让他五脏跟着发痛。
“殿下心上的伤,吟玉无从弥补都不敢以低贱之身弥补,但殿下身上之上,吟玉还是有责任为殿下治疗。能为二殿下做事是吟玉毕生的荣幸,殿下已经很孤单了,不要再推开吟玉了,好吗。”
掖吟玉的声音温柔而轻飘,好像是一卷白云,轻柔柔的飘在仇落干涸的心间洒落杯水车薪的牛毛细雨。仇落空洞地笑了笑,凤眼无意识地瞟向灰蒙的高空。
“好。”仇落的回答好像瑟瑟在秋风中的枯叶,无奈又顽强地抵抗着残酷地命运。
“那吟玉去烧好热水准备衣衫,午膳也差不多好了,小奴再端些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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