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我一句。”
啰啰嗦嗦有十几条，孟青朗侧躺着点手机回复：“还没起。”
一秒不到的时间就收到了回信：“下楼，请你吃早饭。”
孟青朗不想动，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想想又回了句“等着”，爬起来换衣服下楼。
席晏在楼下踢着石子等他，看见他第一句就问“考了多少分”。
“没查。”
席晏小心地看他一眼，昨晚那一吻，像是完全不曾发生过，只有席晏一个人介意得尴尬着，一时因为两人关系没有崩裂而高兴，一时又为孟青朗鱼一样的记忆生气，内心无比纠结。
两人去了附近的早餐店，席晏要了豆浆油条，孟青朗不敢吃这些，只要了一份小米粥，席晏又替他要了一份素包子，接着就开始扒手机替他查分。
结果跟孟青朗想的一样，高了一本线十九分，不高不低的成绩，略显尴尬。
席晏替他可惜：“要不你再读一年，要不是出事今年艺考你肯定就过了。”
孟青朗喝了口粥，胃里暖暖的，他摇摇头，就算今年考上了，以他如今的情况也不可能去上学，除非他攒够寿命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做任务。
“我打算报京华大学。”
席晏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京华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学校，也是席晏的目标之一，但孟青朗的成绩……
“你决定复读了？”
孟青朗夹起一个包子：“没，你的成绩上京华妥妥的，我反正进不了舞蹈学院，不如满足你的愿望，去一个学校好了。”
“你是因为我……”席晏脸蛋肉眼可见的红了，往常肆意落在孟青朗身上的视线开始躲闪，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呈现一种内缩的姿态，回想着他的话，已经脑补出各种“人家想跟你在一起”的撒娇语气，难怪他假装不记得昨晚接吻的事，可能是害羞了吧……
“其……其实，我也喜欢你……”
“嗯？”孟青朗叼着包子看他。
“昨晚咱们不是……那个……”席晏视线游移，忽然“啪”地轻拍了下桌子，“反正一句话，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咱俩在一起得了。”
孟青朗包子掉粥里崩了一桌小米粒。
#处了多年的兄弟忽然告白说喜欢他，该如何回答？#没有办法立即发帖求回复，但是挺急的，孟青朗只能以震惊的眼神回视。
席晏慌了，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慌乱中他急中生智：“要不要再叫碗小米粥？”
“恩……行吧……”
桌子四周安静下来，两人八岁认识到现在，吃过同一碗饭、喝过同一杯水、盖过同一床被，孟青朗从没想过他们会有冷场到尴尬的时候。
席晏好像是真心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孟青朗喝了口新上的小米粥，淡淡道：“咱俩不合适。”
席晏肩膀迅速耷拉下来，整个人萎了，委屈地大喊一声：“孟青朗你个渣男！”
周围怪异的视线聚焦在两人身上，席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带屏蔽，孟青朗有点受不了，匆匆喝了两口粥拉着席晏跑了。
两人并肩行走在大街上，气氛怪怪的，席晏表情好像在生气。
对于两人能成为朋友这件事，孟青朗一直觉得很神奇，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人。
他很小就开始学着攒钱赚钱，看起来跟谁都能说两句，实际小心翼翼绝不会说第三句，席晏不一样，在家是所有人宠爱的小皇帝，养成了张扬的性格，说话做事全凭心情。
他从打工中挤出一切时间学习、练舞，做到现在的成绩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席晏做不做作业看心情，下了课就去打球，却每次都在年级前三。
席晏这样的人，就像是天之骄子，如果不是脾气太臭，根本轮不到他做朋友，其实从初中开始，席晏的臭脾气也成了“帅”“酷”的标志，身材好、外貌好、成绩好、会打球，引得一群小姑娘围在旁边尖叫。
因为不在同个班，加上他打工太忙，席晏的身边还是出现了别人，不过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住得近，他们俩还是最常腻在一起的朋友。
但他们确实是完全相反的人，而他也并不会太迁就席晏，就像现在，席晏因为自己的喜欢没有得到回应而生气，他预想到了席晏的反应，却并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他把这种“缘分”归结为“学校的安排”，人一生中的过客有很多，到了那个时间，都会变淡，最后曲终人散。
席晏没有说话，孟青朗将注意力转到系统界面，他刚才就发现了，左上角的地图上密密麻麻标着各种深浅不一的黄色小点，顺着方向，总能看到一只各种死相的鬼魂飘过。
注意力集中在黄点，很快浮现各种鬼的介绍，死亡时间、死因、死后做了什么恶事，颜色越深的，做的恶事越多，介绍最下面还标着等级，大多数都在一级，偶尔有几个二级的。
颜色到了橘黄，介绍页面便多了一条超度奖励，一功德值（开启功德系统）。
不是任务，但有奖励？
孟青朗点开任务看了下，奖励的是能量值和胶囊，背包右下角有个简易商城，点开只有孟婆汤粉胶囊和合理化胶囊。
原价一百，新手优惠价都是一能量值，旁边有倒计时，现在还剩10个小时左右。
一能量值就是一天的寿命，功德值也有可能是兑换生命的另一种方法，总归系统上出现了，总是有用的，孟青朗犹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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