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么近,这么的惶恐不安,他现在只想让人抱抱自己。
站在原地等待的这两分钟时间里,白檀突然后悔了,他很想收回之前的话,再轻声撒娇让人揽自己入怀。
跟以往一样,只要躲到闻人诀怀里去,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不用管那些肮脏残忍的零碎画面,不用管米苏的请求,不用去思考人为什么让自己呆在身边,不用去理会未来的自己又要往哪去……
他很乱,心乱,脑子更乱,很多事情看似想明白,但更多的情绪无处安放。
其实,人不要那么复杂就好了,其实,自己是不是不用想那么多,只要呆在闻人诀的身边,别的就什么也不用管不用想了?
“他怎么快哭了?”对于这样的热闹维端很兴奋,它虽努力的去了解人类,但总有一些不能明白的地方,白檀身份不一样,作为主人的枕边人,它向来比较关心。
人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它很好奇主人会怎么解决。
“明明是他在提分手吧,怎么像是您欺负了他一样?”
闻人诀的表情还算正常,这让它敢在心识中出声。
白檀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傻的“啊”了声。
闻人诀怎么可能说出这样一句回答来?
可是……
视线中,人已经重新批阅起文件,眉眼淡漠。
就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和听到……
“我……”嗫嚅着,白檀松开拳头又握紧,傻傻看着男人低头写字的模样,眼圈蓦然红了。
“怎么?”闻人诀重新看向人,低缓道:“没听到?”
“我……”白檀不知所措,触碰到人冰冷目光,僵了才能活动的手脚,黯然道:“我刚刚说的……”
“我听到了。”不等白檀说完,闻人诀出声打断,曲起手指扣了扣桌面上堆得老高的文件,眼中有疲惫,口气更是充满了不耐,“你先出去。”
白檀不明白那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出来闻人诀此时此刻对自己的厌恶,发觉这一点,他突然觉的自己喘不过来气,连在这房间里再待一秒的勇气都没有。
握着门把夺门而出,泪水落下时,他突然产生了个强烈的念头。
他想,自己有些傻,何苦要这样郑重其事的找来说“分手”,闻人诀根本就……从头到尾都未在乎过。
人连眉眼都不动,甚至觉的是在耽搁时间,让自己痛苦挣扎的那些话,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白檀觉的自己就像一个小丑,明明之前想的那么清楚,结果他却还将自己看的过重。
是啊……
自己对闻人诀来说又算什么呢?比起米苏,他多的不过是个名份,而现在……他连这点保身的东西都要失去了。
就算人没为这次忤逆惩罚自己,但没了这层特殊的身份,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跑出房门,白檀没有理会走廊上亲卫们的目光,他朝楼梯冲去,不管不顾的往下飞奔。
呆在闻人诀身边这么久,闻人诀怎么对待下属,怎么对待敌人,又是怎么对待陌生人的,他心中清楚。
一想到闻人诀日后要用看别人的目光看自己,白檀心中就难受。
像是被人揪住心脏,他疼,却叫不出来。
他想,呆不下去了,在这栋楼里,他再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就算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也不想再留下来。
闻人诀看着人冲出去,目无波动。
亲卫很快推门进来,对着他弯腰行礼,“主上,白随主跑出去了。”
单手撑上下巴,闻人诀闭了下眼又睁开,无声叹气,“谁跟着了?”
“二十到二十五一起跟上去了。”
“天黑了就将人带回来,”有些无奈,闻人诀重新看起文件,随口道:“将人先关到六楼最里面的房间,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见他。”
“是!”亲卫挺起胸膛,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闻人诀很专注,仔细比对过手中表格的数字,在找出几处不妥的地方画圈后,他将最后一份加急的文件签完扔到一旁。
揉搓着额头想了片刻,阴沉着脸抬起,“去将飞鼠找来。”
飞鼠是老鼠留下的心腹,他不在时,飞鼠会暂代他运用鼠部的力量为闻人诀服务。
细高个子的男人来的很快,跟老鼠一样,人常年不以正面目示人,脸上戴的浅红色面具让他看着格外诡异瘆人。
“之前让你查的那件事件怎么样了?”闻人诀开门见山,目中流转的幽暗和身周阴郁的气息让飞鼠格外小心。
“八九不离十了。”来前猜测到大致是为了什么,他将才整理出来的信息汇总到一张纸上,上前弯腰递过。
……
米苏一直在等消息,他相信白檀会信守承诺,但对那之后的,他其实还没有想太多。
总之,只要白檀离开闻人诀,空出那个位置,作为学会成员的自己一定最有希望靠近。
闻人诀爱白檀吗?
米苏不确定,但有一点他看的仔细,闻人诀并非白檀不可。
真正深爱一个人的眼神不是那样的……闻人诀对白檀好的刻意了,这更像一种“习惯”?也许,曾经是喜欢过的,但到了后来,闻人诀对待白檀一定只是在延续某种情感。
因为喜欢所以关注,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他观察研究闻人诀很久了,他发现人其实很冷漠,这种冷是对世人的,和平易近人相矛盾,但就是有那份发自骨血的冷衬托对比,米苏才发觉人偶尔展露出的那点温柔是有多特殊和吸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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