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有兴致。”同为眷属,老鼠其实收到消息更早,“大早上的来王门口闹着玩。”
“呀,鼠属大人怎么还记上仇了?”调侃的将大人二字加重吐出,蓝岸抱胸后靠上墙。
潘之矣最后一个到来,淡定万分的和几人打招呼。
零二小心翼翼凑近床沿,轻声呼唤床中央躺着沉睡的男人。
闻人诀早在人进房间时就清醒,只不过睡意让他不太想睁眼。
零二唤了几声,见大床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为难的皱起眉头。
这一刻,他突然想念起远在轮回城中的白檀,虽往日里不待见对方,但要这种时候人在,他会轻松很多。
以前只要白檀跟着,他们进来叫人对方会先醒,那之后,唤醒王者的任务人会自觉接过。
哪用他继续如此忐忑的一声声叫唤……
翻了个身,闻人诀摊平手臂。
零二站起身,弯着腰往床上看。
“去开门。”嗓音沙哑,闻人诀长叹一声。
他确实还想睡,但人一声声的在耳边叫着,让他心烦。
蓝岸虽来时焦躁,但真等开了门,他反倒不急着进去了。
王域中他们这些贴身的下属都知道自家主上是什么性子,闻人诀有起床气,有时候还很吓人。
这个霉头能不触就不触。
几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眷属,大清早的巴巴赶着过来却又在门口互相推让起来,如此一幕实在滑稽,维端让天眼在旁看着忍不住乐呵。
闻人诀起床直接光脚去了浴室,快速洗漱冲洗,拿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时,瞥见门口几个大男人正互相推搡着不肯进来,就似自己房中有鬼一样可怕。
“滚进来。”掌心托着毛巾还在擦,闻人诀轻飘飘的甩出三个字。
炎振无奈被顶到最前,见自家主上头上还在滴水,身上只披了件银色的王服,狭长眼尾上挑着看他们,表情很是冷淡。
声音传出,他抓着门框的手指立马松开,第一个走进房间。
“什么事?”头发还未干,闻人诀没耐心再擦,架起修长双腿仰倒在沙发上。
“王,圣鼎动手了”。
“哦?”并没多少意外,闻人诀歪了歪头。
蓝岸上前,“他们在凌晨时分派出先遣小队摸进里七城中破坏,天亮的时候炮火正式打响开始全军冲锋。”
“高坪等城中的动静呢?”
“没有。”仅仅是交火蓝岸没这么紧张,就是因为接到的消息太奇怪他才如此匆忙。
“嗯?”掀开眼睑,闻人诀稍稍认真起来一些。
“圣鼎就动了里七城,而且从人马来看,应该是将精锐军团全派上了。”
“哦。”意义不明的应了声,闻人诀坐起。
蓝岸等人笔直站在他对面,隔着茶几看他。
“圣鼎这是搞什么?”炎振感到不解,“真的打的话,只攻破里七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敢从这个口子里钻进来吗?”
就不怕深陷在南邦联盟中出不去?
“先生怎么看?”闻人诀抬手让亲卫搬来椅子让蓝岸等人坐下。
“先前我们不是猜测圣鼎为何要留着复兴主城吗?”潘之矣平声道:“现在看来,这杆旗帜是为了引动南邦联盟中的反抗力量。”
“您的意思是他们要全力撕开这个口子,让那些不安分的力量开始涌动?”老鼠沉声。
潘之矣低下头,安静了足有三分钟,抬头后嘴角上挑,“之前我说过要看圣鼎如何落子,现在却是明白了。”
“先生明白什么了?”人之前还说猜不透,现在仅仅是一场攻击就看穿了?虽知道自己和顶尖谋士间的差距,但如今还一头雾水的炎振非常不甘心,“只是一个口子引动那些不安份的人,圣鼎该不会认为我们镇压不下吧?”
“真乱起来了也是麻烦,我们现在可抽不出人手去帮孙阳飞。”蓝岸思考一阵,询问道:“能不能先从其他城市调动人马,堵住这个口子不让他们撕开。”
原以为圣鼎会策应着冲击整条分割线,没想到对方会先攻其一处。
“七城虽有地利之险,但一样的,我们将战线拉的太开,圣鼎正是看穿了我们这个弱势才会集中全力攻击一处。”潘之矣接话,“不管你从哪个城市中调动人马,收到消息的他们一定会转而攻击哪个城市,我们本是以逸待劳,若真迎着他们起舞,最后疲于奔命的反倒会是守城的我们。”
“那要怎么做?任由这些人作乱吗?”
“仅仅是南邦内部的力量反倒好办了。”潘之矣意味深长,阴沉道:“真如此,对我们来说虽难过却不会致命,怕就怕他们费尽心思的撕开口子,不会满足于此。”
从头到尾闻人诀都在沉默,听到这里却忍不住轻“啧”一声。
炎振眉头深锁,一脸愁容的看过去。
从茶几上拿过烟,闻人诀抬了下手臂,房间角落站着的亲卫上前为他点上,缓慢吸了一口,闻人诀慢慢将烟雾吐出,“仲勐要真这么无私我们应该高兴。”
“……”炎振眨巴眼睛,一脸的茫然。
“撕出口子引动南边城市混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没外力的情况下,虽艰难但孙阳飞早晚能将其镇压下去,若真如此,我们反倒要谢谢他们将那些人引出来,免得日后成为不定时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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