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人!”
男人粗声喘息在他耳边喷洒出温暖的气息,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含着隐隐的恼火,但那却还是让人讨厌的熟悉。陆与臣浑身立刻变得僵硬,到了嘴边的道谢也说不出哪怕开头一个字母。
男人始终以一种要捏断他的力道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腕,相比之下显得弱势很多的少年模样的陆与臣被死死地压在冰凉的石墙上,一动也动弹不得。
“是谁给了你那些该死的自信,嗯?让你敢独自面对在整整三只在校园里散步的白翼蜥蜴?”
“……我被骗了。”陆与臣扭开脸,不让那些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面颊,他gān巴巴地说,“有人告诉我,早上我弄伤的那个学生就要死了。”
“如果你从医务室来,连同那些家伙一起的话,那他确实死定了。”尧嘲讽地勾勾唇角,十分恶劣道。
“……”
“你就为了这么一个愚蠢的理由,大半夜的被三只狂化野shòu追着屁股咬?”似乎是联想到了方才那十足可笑的一幕,男人毫不客气地低低笑着。
“很显然,那不蠢。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恰好是我早上救的那个学生,我当然不指望他知恩图报,但是也没想到他会恩将仇报。”陆与臣顶了顶膝盖,被男人粗bào地镇压后,没好气地抱怨,“放开我好吗?曼德拉,教授。”
男人挑眉,果断回答:“不,我拒绝。”
“外面还有两只那个什么——”
“白翼蜥蜴,狂化的。”
“对,狂化的小宠物。”陆与臣提高声音,“它们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别告诉我你要从这里出去,然后继续让它们追着满校园跑。”
……“跑”这个动词啊,如果它愿意,它能是全世界最带有羞rǔ性的人身攻击。
陆与臣觉得自己的耳根几乎烧了起来:“如果我的匕首在——”
尧大笑着松开他:“可惜你没有,然后你只能连滚带爬地跑到我的办公室门口,最后,我救了你。”
后几个单词,尧qiáng调似地加重了语气。
陆与臣活动着手腕,瞪了一眼看上去有些得意的男人。扫视一圈周围,果然发现了不远处燃烧得噼啪作响的壁炉,还有一张古木办公桌,办公桌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批改了一半的学生作业,哦,还有一杯喝了一半显然还在冒着热气的饮料,也许是咖啡。
看来他是真的慌不择路跑来了男人的办公室门前。
于是陆队长含糊地说了声“谢谢”。
尧不为所动地挑挑眉。
跟头号敌军首领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最可笑的是他救了自己,而自己就在不到十秒前对他说了谢谢。气氛有些尴尬,陆与臣转过身开始摸索打开石门的方式,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不满地蹙眉,不悦道:“你想做什么?”
“出去。”
“出去喂蜥蜴?”
“得了吧,肯定还有其他夜游的学生——”陆与臣恼火地扭脸斜睨男人,男人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发现自己就喜欢看这个东方少年恼怒时的模样,双眸黑亮黑亮的特别有神,像只炸毛的小狗。
就算是发火也掩饰不住那股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傻乎乎的气息,而这样的气息往往能把人逗弄得心痒痒。
于是男人慵懒地坐回自己宽大舒适的椅子里,懒洋洋地说:“那是他们自食其果,你们的院长让你们不要夜游,那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有义务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一刻,尧看起来倒真的像个教授。
而陆与臣作为学生,则被训的满肚子邪火。
直到石室的大门被重新推开,穿着睡衣的梅塞尔探进一个头来,在看见尧大摇大摆完好无损地坐在办公桌后时,他很失望地发出一声叹气:“这么说,你还活着。”
“永远不要指望我被那种蠢兮兮的失败品咬死,臭老头。”顿了顿,尧不客气地眯起双眼。
梅塞尔不理他,转头上下打量陆与臣:“那么陆先生,请问您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释,您为什么在这里?据我所知,已经过了圣院宵禁时间很久了——原谅我的好奇,今晚发生了一起不同寻常的凶杀。”
陆与臣当然知道老头指的是什么,他张张唇,发现自己的嗓子变得有些gān涩,就在他做出回答之前,曼德拉教授傲慢的腔调重新在两人耳边响起——
“梅塞尔,你不能指望我像你一样每次做/爱只需要占用不到半个小时,很遗憾,我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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