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破碎的脸朝着沉重云一笑,脸上的一块皮肉就掉到了浴缸里,刺鼻的血腥味弥漫着整间浴室。沉重云啊的尖叫了一声,把牙刷一扔连滚带爬往外跑去,他一口气冲到卧房门口,一拉开大门,看到一个身穿唐装的中年人堵在门口,沉重云也没心思细看,他只想赶快跑出这个鬼屋,拍了拍那中年人,颤声道:“里面有鬼,拜托你让让!”,中年人没有回答他,表情木然脸色惨白,沉重云想要绕过去,他无论朝哪个方向,那个中年人都无声无息地堵住他的去路。
沉重云怒了,他猛然抬头就想破口大曌阶这才想到为什么会有人立在他房门口?
只见那中年人眼神发直,脑门正中央插着一个子弹头,鲜血从dòng口沿着鼻梁蜿蜒爬行着,已经gān涸。沉重云又一声尖叫,刚往回跑没几步路,就看见汤文霞正从浴缸里爬到了地板上。
沉重云吓得连滚带爬,角落里突然有东西升空,那是一只蓝黑纸鹤腾空而起。沉重云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年青天师给他的护身符,他连忙扑过去揪住那只纸鹤,这时又一只升空,他又动作敏捷的逮住一只,再升,再逮,不一会儿,四只角落里的纸鹤都被逮在了手里死抓着不放。沉重云乐坏了,他晃晃在他手里拼命扑腾着翅膀的纸鹤,道:“看到没有,别再过来,这些符是很厉害的,小心它们打得你魂飞魄散!”
那个中年人摇晃着走到他的面前,尽管沉重云吓得腿都软了,还是挺起胸膛将那些纸鹤伸到中年人的面前。那个中年人歪着头,目光呆滞地似乎研究了一下扑腾的纸鹤,然后揪住一个将它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了起来。
沉重云吓呆了,没想到这符这么没一点攻击力,他原以为这符会像电视上所演的轰一声把妖魔鬼怪打退,岂料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个时候他的口袋里,又飞出一只纸鹤,扑腾了一下翅膀,迅速从窗户飞了出去。沉重云则无力地手一松,手里的纸鹤就都飞到了空中。
中年人似乎觉得纸鹤味道还蛮不错,在卧室里脚步迟饨地捉起纸鹤来。沉重云心中一喜,他掂起脚尖快速地溜过中年人,往门口扑去。这时,那只女鬼已经爬到了卧室里,她丝丝地叫着,中年人似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沉重云的衣领。
那只从沉重云卧室飞出的纸鹤穿过方敏旭的窗户,啪一声掉在了他的脸上。方敏旭立刻就惊醒了,他一闻纸鹤上面的味道,皱眉道:“怎么搞的,怎么这么晚才报信?”他连忙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一瞬间,他便魂体出窍,来到了沉重云的卧室,看到沉重云正像游泳似的两只手拼命狗爬式的向前乱扒着,但却不能挪动分毫,他身后呆滞的中年人正揪着他的衣领。方敏旭冷哼一声,从空中掂过一只纸鹤,打开在上面念念有词,然后猛然贴在中年人的额头上。
那中年人一声怪叫,连连退后,头上冒着青烟,拼命地甩着头却不能将额头上的符甩掉,沉重云也被摔到一边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汤文霞见了连声嘶叫,方敏旭冷冷地道:“我怜你枉死,才不向你下重手,你居然一二再二三的骚扰我的事主。你有什么冤情,去地府跟阎王申诉吧!”
汤文霞趴在地上,那眼光充满了哀怨悲伤,但却就是不肯离开。方敏旭见她神情有异,不禁心中一动,语调放软说了一句:“你有什么事,不妨先跟我说吧!”这时候,他听见了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汤文霞向后缩了缩,然后啪地一声,连同那个中年人也一起像阵轻烟似的消散于空中。”
门打开了,一群保安冲了进来,看到沉重云脸色苍白脚软得站不起来,满脸惊慌挣扎不已,为首的李全力一把抓住双手还在拼命向前乱扒着的沉重云,道:“老板,您没事吧?”
沉重云被一拍浑身一震吓得不轻,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像突然惊醒似地抬起了头,哪里还有女鬼的影子,他松了一口气,爬了起来,挺起了胸膛走了几步,趾高气扬地说:“我能有什么事?!”他捡起地上的蓝黑纸鹤,瞪着那双圆圆的眼睛骂道:“什么护身符,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个神棍简直就是骗钱。我明天一定要到港大去找他,把我的钱要回来!”
方敏旭在一边气得七窍冒烟,他放了这么多只通风报信的纸鹤,要不是沉重云胡乱把纸鹤揣在手里死抓着不放,也不会拖到情况危急才赶来,他一转身回了自己的躯体,老头子见他黑着脸醒来,知道他心情不好,肯定要找人出气,连忙溜回了自己的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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