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杀了你吗?」看见他急着离开,男人莫名地不悦起来,出声调侃。
「才不......」明雪衣摇摇头,小声地说。「我是怕她会吃了我。她一生气起来,瞪圆眼,两条眉头向上竖起,满脸白粉震呀震,好像妖怪一样。」想起可怕之处,肩亦不由得微微发抖。
男人不屑冷哼一声。「哼!好像蛮可怕的!」
「嗯」明雪衣用力点头附和。「她是天下间最可怕的女人!」
「这也未必。」男人摇摇头,不急不缓地说。「闻名天下,当今最可怕的女人应该是南国的万太后,她以女流之身垂帘听政,任用酷史,独断专权,听说你们南国的当今皇帝亦只不过是她手上的一具傀儡。」
听着他沉稳的声音,垂首,把玩着衣角,明雪衣在心中忖道: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嘛!当然,这事他不敢直说出来。
门外再次传来催促声,明雪衣边走,边依依不舍地回眸张盼,忽地想起另一件事。
「你还未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起了想,摇起头。「我改变主意了,还是等明天吧。我等你......明天再见。」
他压着声音,在明雪衣耳边轻轻呼气,脸上深邃而温柔的神情无异情人的邀约,明雪衣不由得玉脸生晕,迷醉地点头:「嗯!明天......再见。」接着,又羞赧不已地小步跑出房去,拉着小德子匆匆跑去。
一直跑到街上时,满脸还是熏热不已。
抬头,日正当空,他却已经在期待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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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翠杨绿,清风一chuī,满湖皓皓生光,通向京城大街的玉白拱桥上,车马如龙,人来人往。
一身华服珠履的俊美少年倚在栏栅上,在耀日金逃下看着水面的波光艳影,顾盼片刻后,忧心仲仲地向身侧穿着绢衣的清秀少年问。
「小德子,你觉得我穿这件海天霞色的衫子好看吗?」
「公子是万金之躯,无论穿哪一件衣衫都是最好看的。」小德子忙不迭夸赞起来。
明雪衣勾起菱唇,笑骂。「啐!贫嘴的奴才。」
「奴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天下间哪会有说主子不好看的奴才?况且那件用苏州绸缎裁成的对襟长衫颜色白中透着微红,清雅而娇艳,衬上明雪衣细长的躯体与秀丽柔媚的五官确是美得叫人惊艳。
明雪衣低头,微带羞涩地把玩悬在腰间的紫玉鱼佩,用轻得只有自已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最重要是铁郎也觉得好看。」
这些日子来,他每日前去‘宁chūn院',依偎在男人结实的怀抱内,乐而忘返。铁郎对他亦渐显温柔,昨天他说想出来走走,铁郎立刻就答应了。
想起男人答话时,沉毅又带着温柔的神情,明雪衣不由得甜笑起来。
「已经半个多月了,公子还未厌倦吗?」小德子伤脑筋地摸摸前额,凑近头,压着嗓子说。「皇上,不是奴才想扫兴,不过......皇上近日行踪诡秘,慈宁宫那边已经派人来问过几次,奴才怕瞒不住了!」
明雪衣心中一颤,qiáng笑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朕和你。只要朕不说,你不说,太后又怎会知道?」
「但是......如果太后真的知道了,那怎么办?」
咬着唇,明雪衣不敢回答,自从他父皇驾崩后,万太后掌握大权,实在是他最畏惧的人物,而且万太后生性刻薄严酷,进出‘宁chūn院'玩乐的事,若被她知道了,莫说铁郎的命定必保不住,就连他自已怕都会受牵连。
这个皇帝做得真没出色!明雪衣跺着脚,气恼地向桥下小湖投小石子,却听身后传来早已熟悉的声音:「谁气着我的衣衣了?」
「铁郎!」明雪衣想也不想地欢呼着转身,向他扑去。
男人忙不迭伸出铁臂将他稳稳接住,但见天上日光下照,用金丝发带绑成几条小辫子的乌丝在半空散开,闪闪生辉,明眸皓腕更在金光中生出玉洁光晕,比他套在腕上一对龙首白玉镯更教人眩目三分。
不少路过旁观者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目眩神迷地看着这个似乎以金玉琢成的年轻公子。
以几乎是赞叹的目光看着他的如玉的脸蛋,伸出指头轻抚仿佛轻薄得一用力就会破的肌肤,男人蹙眉,摇一摇头:「我不应该答应你出来的。」说罢,右手一翻,将明雪衣整个人拉入怀中,挡去他人的目光。
「我觉得饿了。」甜甜地笑着,明雪衣微微抬起头,用倾慕的眼神仰看比他高上尺许的男人,即使是朝中最高大健硕的石将军比起他好像都要矮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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