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晕的时候,衣衣,你在宫中有多少亲信人马?」
「......亲信?什么亲信?」明雪衣仰头,泪透的小脸上一片惘然。
压下浓眉,呼延铁军解说:「可以信任,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总不会没有吧?看着明雪衣柔美稚气的脸蛋儿,呼延铁军不免担心,若没有的话就有点糟了!
他在南国宫中虽然埋下不少细作,但是,认真算起来,人手亦不足以实行他脑海中的计划,若明雪衣手上真的没有任何亲近的人马,他就只可以将脑海中完美无缝的计划丢弃,抱着明雪衣连夜策马逃离江南,渡过长江了!
目不转睛地等待着明雪衣的回答,就在他等得快要放弃的时候,明雪衣终于扬起眼帘,用不安的声音回答:「有......我登基之初,石老将军派了一队五百人的子弟兵......以防万一,混在北衙禁军之中,只要有手令,立刻就可以调动。」
一瞬间,呼延铁军兴奋得握紧拳头,在心中大叫:天佑我也!
☆☆☆☆☆
瑞元五年,万太后病重,延医未见起色,其外戚探知自皇太后突然病重后,寝宫被一队士兵重重包围,心感不安,于朝上屡次质问。
帝亦称病不早朝,四日后,以太尉万延年为首的一众万氏党羽,领着五百禁军闯宫,宫中侍卫不敢阻挡,至内宫长廊,慈宁宫太监总管李海场持懿旨,传万氏书房晋见。
并着先散去禁军,万延年眼见来者为其妹之心腹,心中略宽,亦知自已平白领军入宫,实已犯下大不敬之罪,免得落人话柄,将身后禁军散去一半,又遣人到家中将家人同时接入,晋见皇太后。
此去三天,未有一返,万太后尚有一内侄,万延年之长子,官拜校尉一职,因故未随父母兄长入宫,眼见家人久不见返,深感不安,又得宫内亲信密报,得知不妙,慌忙召来禁军各路副将,连夜密议。
约三万禁军随之而起,封锁各路宫门,大胆迫宫,及至太和殿前,当今天子昂然而立,金冠龙袍,贵气凛然,两旁卫士双手一丢,几十人头滚滚玉阶而下。
天子手握羊皮书信一封,高声呼道:万氏逆贼,穷奢极侈,结党营私,目无君上,今更勾结异族,反叛皇朝,已处万死之罪!
左右同时高叫:投降不杀!既往不究!投降不杀!既往不究!
眼见要救的人已死,当朝天子在上,又有国家大义在前,作乱禁军顿时议论纷纷,六神无主之际,另有一队银甲士兵自宫中各处涌出,作乱禁军一见在他们头顶上飘扬的「石」字金旗,只道边防石家军已回朝护驾,石勇老将军为三朝元老,威名赫赫,将一众禁军吓得心胆俱裂,慌张不已。
不知是谁先放下武器,兵器落地的铿锵之声一经响起,立时便感染四周,本来整齐的阵营吵闹扰嚷,如cháo禁军同时丢弃手上兵器,跪地求饶。
明雪衣下令大开宫门,准所有禁军就此散去。万延年之子被当场拿下,乱事暂且告终,左右高呼万岁。
数百玉阶之上,明雪衣却早已浑身汗湿,四肢无力,只由身旁的呼延铁军撑着,方能勉qiáng站立。
同是深夜,接获密旨的石勇老将军终于赶抵,因为行程匆忙,他只带了八万轻骑,千里奔驰,能同时抵达的只余五万。
患难见真情,于宫中接见白发苍苍,一脸风霜的石勇时,明雪衣感动得差点儿哭了出来。
密议一个时辰后,明雪衣正式颁下圣旨,宣告皇太后重病不豫,另下旨以私通外敌的名义,将万氏一门抄家。
并斩草除根,对作乱禁军头目秋后算帐,连夜派兵到他们家中赐死。
只一夜间,满城血雨腥风,火苗处处,不少有份作乱的禁军副将早已闻得风声,叫来亲信到家中保护自已,但是,向来养尊处优的禁军始终比不上年年与异族血战的jīng锐,无数禁军战而死,皇城附近满是哭声惨叫,平民都闭门不出,一夜屠杀,死伤上万,血腥味半月方散。
第二天早上,落后的石家军三万士兵陆续赶至,把守各道城门,将治安稳定下来。
一夜过去,天翻地覆,谁也想不到从来懦弱无能的少年天子竟如此反应神速,心狠手棘。
朝野之上风声鹤唳,复朝后,眼看殿上突然空出的大片空间,凡与万家有点渊源的大臣皆战栗不已,人人自危,为求自保,纷纷上书陈数万氏一门的罪状,同僚间亦互相指责,告发,引起无数无辜的牢狱之灾,乱事虽平,但朝廷已元气大伤,无法复元,此为后话。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