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脸,审视半晌,呼延铁军攥紧拳头,转身离去,走到门边,回头一看,明雪衣正目送着他离开,柔美的眉宇间笼着轻愁无限,秋风穿堂一过,如丝墨发飘扬,他美得犹如梦幻。
呼延铁军心中一动,举手,一把扯下用皮绳挂在脖子上的金刀带饰,大步走过去。
「衣衣,我家乡有个传统,那一家的男丁要向自已最爱的姑娘求婚时,都会将自已的随身之物送给她为证,这金刀带饰是我五岁时父亲送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
将金刀放到明雪衣手中,静静看着他一会儿,呼延铁军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看着他壮硕如山的背影走出寝宫,明雪衣将金刀捏在掌心,捏得紧紧,就好像要将满满的心酸都捏碎,轻轻地说一句:「祝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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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元九年秋,南国羽林将军铁军受封为大将军王,戍守边防,而身为三朝元老的建威大将军石勇则被调回京城,令满朝震动。
同时,几年来一直沉寂的北国突然发动起前所未的大规模进攻,北国皇帝呼延无极派出六十万大军,兵分两路向长江上游,下游同时进发。
北同以铁骑兵为主要战力,向来不善水战,根据过往的战略,只要乘他们以战船过江时偷袭,再进入堡寨以长江天险固守,北国自然难以寸进,但是新任大将军王竟严令士兵不得于北国渡江时偷袭,其后更大开业城城门,陈兵其前,妄想以步兵与北国的jīng锐铁骑于平原野战,结果一败涂地,六十多万大军一战下,只余半数能逃回堡寨,大将军王铁军更于此战之中下落不明。
自此战之后,噩耗如雪花飞至南京。
「异族军队以铁pào攻城,业城已破!」
「郢洲被破,太守陈文架投降异族!」
「异族骑兵攻占汉口,我军失守!」
「狙明城太过战死!三万守军被坑杀!」
当中偶尔也有一、两个好消息。如冬至时,吉洲太守就曾以八百里加急送来书信,报知北国皇帝呼延无极崩逝,北国国殇,全军已向北退百里,极有可能立刻撒军的消息。
消息一到,举朝欢腾,但是,不到十日,欢呼声就变成哀号。
北国皇太子呼延铁军于军中即位,下令全军战士头缚白布,继续进攻南国,摘取南国全境为先帝吊慰。
哀兵者,气更盛,本已骁勇无比的北国铁甲骑兵在哀伤下,更化为锐利的矛头,向南国直刺而去,对战之际,只有奋勇向前,绝不稍退半步。
北国战士凶猛,堪比虎láng,而北国新皇,亦是智勇卓绝之辈,自领军后下令,凡大军至一城,守城太守投降者,赏千金,封万户候,不降者,破城后,屠城三日,jī犬不留。
威迫利诱,战抚兼施之下,各洲,城太守纷纷投降,不到三个月,北国大军已进至南京城外百里之地。
北国大军并不急于进攻,反而屯兵城下,阻截各路直奔南京救驾的援军,各路焦躁救驾的援军如同扑火飞蛾,被以逸待劳的北国大军一一歼灭。至来者渐渐零星,方对南京城chuī起跪角响声。
就在北国大军发动攻势的那一个早上,在城中各人心中一直绷紧的弦线终于断了。
南京大乱,皇宫大乱。奔走的脚步,慌张的叫喊回dàng在偌大的皇宫中,往日温顺的宫女,太监,窜入宫中各殿,抢夺各种珠宝,玉石,珍玩,之后慌忙逃走,宫中的侍卫都被派往城墙,余下来的都加入抢夺的行列之中。
听着外面传来的疯狂的抢夺声,嘶叫声,坐在青麟殿龙椅上的明雪衣没有丝毫动容,他穿着整齐的五爪龙袍,梳得一丝不苟的墨发上戴金冠,柔美绝丽的脸上神色平静,温和。他心里也是冷静的,只觉从没有一刻比这一刻更平静。
明眸顾盼,一一掠过殿上的一梁一柱,一阶一砖,直至看向阶下在伫立着的苍苍老人,眸中才稍有波动,脸上愧色闪烁,轻声问:「老将军,你怪联吗?」
「皇上言重!」南京将破,朝中官员逃的逃,降的降,就只有这位三朝元老,已经八十岁的石勇老将军在这危急存亡之际,不离不弃,再次披起跟随他六十多年的战甲,领着五名儿子进宫晋见明雪衣这个即将亡国的皇帝。
「唉......老将军,朕实在没有面目见你。」明雪衣叹息,如此忠勇之士竟然遇上他这个昏君。
「皇上,此时不应再缅怀感伤了。」石勇抱拳作揖。「皇上,目下尚有两个方法可行,一就是投降,二就是由臣等护着皇上撤退,乘船向南走,尚有不少海岛,可供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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