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们对自己生疑的原因。荒凉的小村落,明显不属于这里的军用马车痕迹,已经解除一切武装的骑兵。这一切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布好的陷阱,先假意帮助他们劫囚,然后趁此机会以最小的代价将加斯顿最犀利的骑兵一网打尽。
承受着众多不甚友好的目光,弗兰德怒气上涨,却不知如何辩驳,他不知道萨沙的军队是否真的埋伏在这里,也不知道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走漏消息。
夏拉蒙没有出声,碧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地上的痕迹。
这一切让弗兰德感觉仿佛回到了前世,伊丽丝被风系魔法所伤,血流不止,他的所谓的“朋友”们用谴责而充满戒备地望着自己,而萨沙搂着自己的未婚妻,隔着重重的人群,心痛而慌乱地为她包扎伤口,抬头时,望向自己的目光森冷而无情。
左胸开始隐隐作痛,弗兰德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猛然涌上来的属于风láng的愤怒,悲伤和仇恨,缓缓地张开双手,平摊在胸前,做出最没有防备的姿势,表示出自己没有任何施法的意图。然后尽可能地,用冷静而温和的声音开口:“很抱歉,但是我事先也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军方的人经过。”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敌意有所缓和,但是戒备并没有任何的减少。
“从昨天起,我就一直和诸位呆在一起,而且并没有参与这次路线的制定。”弗兰德缓缓吐出胸口的浊气,语气平静而真挚。
“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话,可以选派几人随我一起去前面打探一下消息。”论近战,再厉害的魔法师也不是剑士的对手。把自己放在加斯顿骑兵的监视之下,这种程度的退让,已经是弗兰德的底线。他可以感觉到,she到他身上的目光已经不似刚才那么剑拔弩张。弗兰德神色坦然,正视夏拉蒙的眼睛。
脑海中的jīng灵王难得一见地安静了下来,风的元素沉默而熨帖地拂过他的皮肤和他的长发,与布料摩擦,带着雨后清润的泥土气息,温柔地仿佛无声安慰。
“不必如此。”夏拉蒙上前两步,穿过挡在他身前的骑兵,径直走到弗兰德的面前,与他对视片刻,然后转向其他的骑兵。
“村子里没有沙拉曼的军队,一路上所有的痕迹都是属于同一辆马车,那辆马车的方向是向村外行驶。而且就车印的深度来看,它的载重量还达不到一辆火pào的标准。”
周围的骑兵们缓缓放松了原本警戒的姿态,夏拉蒙站在弗兰德的身边,身姿挺拔,碧色的眼睛熠熠生辉,“不要对弗兰德存有偏见,他值得我们信任,尊敬和感激。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不可能完好地走到这里。帕里斯的禁咒就足够让我们全军覆没。”
风的元素开始缓缓加快流动的速度,与弗兰德的心跳契合,带着某种让人由衷感到愉悦的节奏和韵律。
弗兰德微微垂下双眸,默默收回放在胸前的双手,额前的头发覆盖下来,遮住他的脸庞。他能够感受到周围的目光的变化。夏拉蒙低沉有力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dàng,他感觉到随着每句每字每个音节的响起,有什么一直空白的东西在逐渐被填满,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旧日的记忆在被缓慢的覆盖,弗兰德真切地感受到,风láng的一切已经属于过去,无论是憎恨还是悲伤,愤怒还是心痛,无奈还是不甘,等待还是憧憬……
那些疼痛的记忆是过往的伤口,它们的功效不过是提醒自己今后要更加小心,而不是让自己时时拘泥于当时的疼痛,反而在新的旅途上束手束脚,不敢前行。
过去无法决定未来,或者,他应该放开一点,不需要刻意地逃避什么,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过就好。
‘啊拉,小弗兰,美人儿将军还是挺识时务的,要不然我就帮你扁他!’某jīng灵又恢复了一贯嚣张的模样。
弗兰德微微勾起唇角,‘那真是感激不尽啊,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苹果是亲妈啊,才nüè了几百个字就又让他们和好了……
真是的,不会写nüè文怎么办啊怎么办……
好在,这篇文章本来就是轻松的……不用nüè……
商议
萨沙.安培最近的运气非常糟糕,先不说平民叛乱毁掉了他jīng心筹划的战争,之后承担搜查任务时的决策又让他的名望一落千丈;也不提王子公主在他所管辖的范围内遇刺,城防军难辞其咎,替罪羊夏拉蒙又在行刑当日逃走;单是最近又不时地小股冒出,四处点火的叛军小队伍就足以让他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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