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那些重生的巫妖们刚刚重生的时候都是非常理智非常冷静非常有人生目标的人,但是到后来无一例外地都会越来越心软,越来越以感情为中心,越来越崩坏啊。灵魂药剂的确可以调整灵魂的波长使之与身体契合,可以更好的操纵身体而且能够防止重生后身体的容貌被灵魂影响发生突变,引人怀疑。但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也会些微地改变灵魂的成分,日积月累之下,就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jīng灵王托着下巴沉思,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实例,眉头愈皱愈紧。
‘小弗兰,其实你的灵魂已经和这具身体足够合拍啦,就算现在暂停用药也不会发生什么身体坏死,容貌大变的现象,最多就是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变一下,找个理由解释过去就好了嘛。’
弗兰德微微沉吟,然后想到那些重生手札中记载的巫妖和附身魔鬼们在故事的最后清一色的头顶光环,脚踩云霞而且纠缠于无数情情爱爱之间的多情圣母形象,默默打了个冷战,放下手中灵魂药剂的原材料。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夏拉蒙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准备一下吧,我们要走了。”
弗兰德平复了一下心情,含笑转身:“恩,我马上就好。”他俯下身来,把从jīng灵王的药圃里搜刮来的大量草药分门别类地放进特制的炼金药盒中,随身带好。
“我们从西边绕回加斯顿,托蒂会领一批人之间从南方走,最后在沃顿城会和。”夏拉蒙简单地说明情况。
“那这边的村民呢?有没有安排人去处理一下?我担心会泄露消息。”想到沙拉曼传播迅速,无孔不入,想象力丰富的流言,弗兰德有些担心。
“已经放出消息说我们是沙拉曼军方的人。这里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专人来检查魔药的生长情况,而且把这件事情严格封锁了。”夏拉蒙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这样啊……”弗兰德点点头,跟着夏拉蒙一同走回去。
“基恩,弗兰德没有和你在一起么?”褐发青年眉目含笑,一如既往地亲切平和。
“迪诺老师?”基恩大吃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失踪已久的老师,刚想回话,却又想起弗兰德对自己的嘱咐:“没有,战争开始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迪诺微微无奈地轻笑着摇头,“是弗兰德让你替他保密的么?”
基恩眨了眨眼睛,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你怎么知道”咽到肚子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右手忍不住习惯性的握住腰间的剑柄。
“别紧张,基恩,我对弗兰德一直没有恶意的,只是关心他的近况而已。”看着黑发少年脸上戒备不安的神情稍稍缓和下来,迪诺指了指半开的窗户,“这次过来,我主要是想要来找你的。不介意我进来说话吧?”
基恩微微有些疑惑,自己和迪诺的jiāo谈次数加起来用十个手指就可以数的完,实在想不出来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但还是依他的话,完全打开了窗户,看着他们的预言师老师以不逊于战士的轻捷身法,翻身跳入屋内。
轻轻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的动作而略微凌乱的衣摆,迪诺抬起头,正视基恩的双眼:“基恩,你对义军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由于曾经十年流làng的冒险经历,弗兰德不像一般的魔法师一样对于长途跋涉深恶痛绝,而且对于住宿饮食也没有什么特别挑剔的要求,夏拉蒙曾经担心他会跟不上队伍的行走速度又碍于面子不肯明说,总是适时地停下休息,但是后来发现完全没有必要。这件事情也让那帮潜意识里总把魔法师当成“身体孱弱又难伺候的麻烦”的剑士们对他的印象大大改观。
由于为了回避人群,他们大多挑选偏僻的小路行走,露宿在荒郊野外,还要不时地故布迷阵,吸引,误导沙拉曼军队的注意力,艰难的程度其实不亚于当初在加斯顿的逃亡。但是也许是因为卸下了沉重而冰冷的盔甲,又或者是因为没有遇到大规模的战斗,轻骑营的骑士们反而比当初在加斯顿的时候放松一些,活跃一些。休息时他们闲聊偶尔爆出的粗口和只有男人能够听懂的笑话,开始让长期处于贵族圈子的弗兰德感觉有些不适应,不过后来也就慢慢找回了当初流làng时的感觉,不再介怀。
这个魔法凋零的时代刺激激化了剑士和魔法师之间的矛盾,尚武的风气让地位下降的魔法师只能在心里方面抬高自我,鄙夷“粗俗无礼而冲动无脑”的剑士;而魔法师的尖酸刻薄和自命清高总是让剑士们十分不慡,又说不过他们,只能愈发使用武力解决一切,导致误会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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