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思忖片刻,又道:‘问问他,那个白衣男子是怎么回事儿。”
那兵士闻听白衣男子之事,嘴巴顿时成了蚌壳,虞劲烽bī问良久,他却是宁死不屈半个字不吐。明染听他不肯说,于是顺手戳在那兵士胸口死xué上:“毁尸灭迹去。”
他盯着虞劲烽忙碌的身影看了半晌,忽然又道:“门生,这释雪岛可是在天弥族人的后方,且大乘魔域中有不为人知的通道。你觉得我把这消息放小鹰身上传给温嘉秀怎么样?”
虞劲烽将尸体掩埋妥当,在他对面坐下,沉吟不答,温嘉秀一门心思要开拓疆土,接信必定是大喜过望。至于接下来会如何,那要看温将军胆量究竟有多大。明染微笑道:“放鹰,一切据实以告。看温将军如何反应吧。”
两人回船写信放鹰,尔后心照不宣地又折返回岛上,拿尘土匆匆遮掩一下本来面目,又做掉两名兵士脱了衣衫自己换上,趁着兵士巡逻间隙溜进了营地,闪身躲在一排紧靠山岩的石房之后。
这石房地处偏僻,想来不是什么重要所在。后窗一尺有余,高高开在房檐下,明染伏在墙上侧耳细听,房中竟然一阵调笑喧哗之声,于是用唇语指使门生:“上去看看。”
虞劲烽只得飞上去挂在房檐上偷窥,片刻后却脸色尴尬地下来了,气愤愤瞪他一眼,伸手扯了他离得远些,明染道:“里面在做什么?”
虞劲烽暗道不信你听不出来:“还问,不过是营jì住的地方!”他迟疑片刻,终于道:“那个营jì是个男的,看着似乎……应该也是天漫族,不过没有船上那个美人儿好看。”
明染嗯一声,两人在营房中偷偷摸摸兜兜转转,见营房一层层均围绕着一处极大的白色殿宇而建。他寻个视线清晰之处盯着那白色殿宇看了半晌:“那很像一座神殿,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我还是想找到船上那个天漫族人。我怀疑他就是天弥族人口中所言之大祭司,身份很高,如果入了此处营地,应该在那里。”
他猜得不错,那个白衣美人果然在这殿宇中,端端正正坐在北侧一处白色的高背椅子上,微微垂着头,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绣一条jīng美无比的腰带,身边那个素衣少女替他端着一只竹编的箩筐。
两人眼前不远处跪了一大片的人,正由一个低矮个头的天弥族人带头,不停地劝说着:“前方战事正急,圣雪殿下您千万不可意气用事!王已经传信过来,等把那帮入侵者杀得死光光,王会专程用他的车驾来接您回沉樱岛去!”
他翻来覆去地劝说,美人许是听得不耐烦,忽然将腰带丢在箩筐里,不过身形一闪,“啪”,那人吃了一个耳光,抚着脸瞠目结舌,却见美人复又坐回了椅子中接着绣花,神色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长殿中一时间静寂无声,尔后美人儿终于开口,轻飘飘慢悠悠:“我就回去两天,然后快些赶回来也不行?”
那吃了耳光之人呐呐不语,片刻后方道:“路途遥远,纵然去沉樱岛两天,再折返白鹭岛,也得两个月时间,实在等不得。”
美人儿冷哼一声,那人又缓声道:“还请圣雪殿下稍安勿躁,也多替族人想想。”
美人儿听得此话,却忽然大怒,于是“啪”,那人又莫名其妙吃了一耳光,听他发作道:“我为他们着想,却又有谁为我着想!他们一个个风流快活好得不得了,我却连个情人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这下子没人敢做声了,那圣雪殿下在殿中来回踱步,越走越快,那群人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由得他绕圈子兜风良久,终于驻足不前,侧首看了那领头之人一眼:“滚,看到你就烦。”
那人却不滚,犹豫片刻后道:“还有一件事想恳请殿下,营中有个副将前一阵子得了病,一直拖着不好。他平日里很勇猛,如此病下去可惜,还请圣雪殿下能出手相救。”他一边禀报,一边已经有几个兵士将病人用担架抬了进来,面色蜡huáng瘦骨支离,看来果然病得不轻。
圣雪殿下居高临下看了那病人片刻,冷声道:“我要召唤天神来帮我治病人,你们都回避。小璿留下。”
诸人闻言,纷纷俯首鱼贯而出。圣雪殿下又盯着那病人看了半晌,看得他惶惑不安起来,低声哀求道:“还求殿下召唤神灵,赐下神药,救……救我一命。”
圣雪殿下眯着眼看他,低声微笑道:“神刚才说了,可以救你。你闭上眼别看,若是亵渎惹恼了神灵,这世上就再无人能救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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