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脸色呆滞,低声道:“不失望,你别想那么多。我觉得周遭形势不好,杀气太浓,我们还是早走为妙。”
虞劲烽道:“不怕。”忽然抽了手出去,凑到琉女榕身前,神色郑重:“圣雪殿下,那一晚在白鹭岛珊瑚礁外的海面上,我听到了你的歌声,你说你远离故乡无法回去,又说被豺láng霸占了你的家园。适才我思忖来去,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你的族人的,你不愿看着他们受苦,才会留在天弥族人阵营中做什么大祭司。如果真舍得下族人,你又何苦委屈自己和敌人周旋至今?”
琉女榕抬头看他,神色有瞬间的茫然,慢吞吞地道:“我才不想他们,我早已没了故乡。我父亲他身为族长,却无法庇佑自己族人,只会qiáng迫我做这做那……”
虞劲烽叹道:“他若有力挽狂澜的手段,想必一定不会bī迫你。我们先不争论这个,殿下你想不想彻底解救你的族人,永不再受天弥人的奴役作践?若是想的话,和我的座主合作一把如何?”
琉女榕冷冷地道:“你们是朱鸾国的人,我们族里有句话,谁变蝎子谁蜇人,你哪里qiáng过天弥人了!你连我的情人都不肯做,别的又能给我什么,天漫族若落入你手,谁能确保有什么好下场。让我如何相信你?”
虞劲烽斩钉截铁:“做情人一事万万不行。我们中原人讲究两情相悦,若是有一方不愿,另一方不能qiáng迫。况且我是诚心要和你谈合作的事情,否则完全可以先暂且答应了你,等你帮助我们夺得东海海域,我再和你翻脸不迟。只因我尊重你,又怜惜你的身世,同情你的族人,才不愿意这样骗你,你只管在这里混闹,为何不仔细想想这个道理。”
他有理有据侃侃而谈,似乎刚才他就不曾混闹过一般。琉女榕目不转瞬瞧着他,语气渐转森冷:“我管你什么两情相悦,我说过,你不答应就得死。这山头已经被彻底包围,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他手中忽然多了一支铁管,顺手在身边大石上敲了几下,声音清脆而空灵。
虞劲烽一怔,只听得的他身后地皮下似乎有轻微的簌簌声响,忙飞身后退,一边喝道:“座主小心!”
琉女榕身后土地里,忽然钻出几十个黑衣人,身材矮小行动却迅捷,手中各执兵刃,挟着狂猛的杀气齐齐向虞劲烽攻来。虞劲烽拔刀出鞘狂劈而出,身后寒光凌然剑气森冷,明染手中长剑已经出鞘,且仗剑抢到他身前,替他挡开了一大半的攻击。
却听得四面八方地下隐约声响不断,似乎四处潜伏的都是杀手,接着黑衣人不断从土中钻出,瞬间将两人挟裹于腥风血雨之中,兵刃jiāo接处数度生死轮回。琉女榕看着眼前剧斗,坐在大石上咯咯地笑,笑得神魂颠倒不能自已:“这土遁之术不错吧,呵呵呵他们太矮了,虽然看着恶心了点,练这门功夫倒是如鱼得水妥当得很。”
天弥族杀手几十人围攻两人,虞劲烽和明染背靠背作战,才杀退一轮,又补上来一轮。一番剧斗腥风血雨杀气四溢,随着天弥族人的尸体越堆越多,两人依旧威风不减出手如风。百忙中虞劲烽扫一眼山下,密密麻麻的天弥族兵士如cháo水般涌上,几乎要将山坡填满。 虞劲烽有些后悔,若不是和琉女榕啰嗦这半天,两人直接寻人少处冲出去,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走也走不得,偏生那琉女榕还疯疯癫癫油盐不进的,白费了半天功夫,却不知明染是否已在心理暗暗怪罪自己。
他正自怨自艾着,一转脸间,发现本来坐在石头上看热闹的琉女榕和小璿姑娘也不见了,只把鹤羽林丢在这里,很显然圣雪殿下还是不打算管这位族人的的死活。
虞劲烽只得在刀光剑影中跻身而进,将已经左支右绌朝不保夕的鹤羽林护在身后。明染觉察出他的举动,跟着闪身靠近,和他联手拒敌。这些天弥族人经过特殊的训练,出手狠辣生死不惧,却是棘手得很。二人苦苦支撑着,身边尸体堆积越来越多,血腥气在夜色中渐渐弥漫开来,杀戮却似乎永无尽头。
激战中明染生怕虞劲烽再受伤,替他挡得风雨不透,但敌人出手狠毒,自己却免不了屡屡挂彩。虞劲烽一错眼间看得清楚,见他腰间一处伤口似乎颇重,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的,他不禁好一阵心惊肉跳。山下的天弥族人却还在前仆后继大批涌来,纵然两人武功高qiáng,但陷入这千军万马之中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眼见得天色将明,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寻个空隙靠上了明染的脊背,低声道:“座主,这般恋战不是头,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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