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灼华总是心疼肉疼的:“少爷少爷,今天比昨天要多出几千两银子,覆珠知道了必定会心疼死的。”
明染见她一脸纠结的小模样,只是呵呵呵地笑,又把明灼华手里的账单抽过来看了看,见杀敌最多是明锋营各路马贼们,想来杀人得财毕竟是他们的本性:“啧啧,果然人为财死,瞧这帮马贼一个个勇猛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话果然都有道理。”
他觉得自己有些收不住了,看着银子哗哗地流出去,一掷万金扫dàng东海的感觉太慡,胸臆中一阵阵快感膨胀,想这样其实也不错,毕竟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貌似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转眼间十余天过去,在重大的利益驱使下,天弥族人对上杀红眼的明翔军,溃败了,逃跑了,遁逃的方向是南边,显然是打算投奔围攻白鹭岛的兵马去。
明染在阿宴等人的陪同下,再次踏上了释雪岛的土地,白色的神殿和营房早已满目苍夷,遍布着刀剑和火烧的痕迹。看着被鲜血一层层浸染的土地,看着在海水中时沉时浮的天弥族兵士尸体,他深吸了一口血腥气,顿时通体舒泰,曾经在西北荒漠戈壁中斩杀饿láng的痛快淋漓一瞬间统统回转来,看来这阵子还是杀生太少,太慈悲为怀,搞得都没人畏惧自己,这样子下去还怎么得了,断断不行。
明染微微眯起眼,由衷夸赞道:“不错,那一日我来此处,觉得此岛平地上土质深厚适农耕,被这血一侵,来年会更肥沃。阿宴,我觉得我快好了,可以开始用弓箭,把少爷的奔月神弓祭出来,这自家的银子不能总是让别人赚,我也一天赚他五百两,回头给两个丫头买花戴。”
恰虞劲烽折返复命,请教下一步行军策略,明染道:“追上去,斩草除根。”
虞劲烽站得离他远远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了半晌,判断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没上去多搭讪,转头带了兵士驾船出海,明锋营中几个校尉和谢诀都跟着,一路撵在天弥族人的后面狂追猛打,将他们从释雪岛直接撵了白鹭岛去。
叶之凉自然也得跟紧些,白日里紧盯着对方的战船,夜晚了摸黑寻空子去对方阵营窥探一番,只想找到琉女榕的踪迹,结果那位大祭司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影子都没见到。于是他唇角起了个燎泡,还牙口肿痛,天天托着脸痛苦不堪。一万两银子吊在前面,看得见摸不着,任谁能不肝虚火旺。
白鹭岛温嘉秀的兵马早已严阵以待,天弥族人被前后夹击,又没了粮草清水来源,军心大乱再次溃败,余下的残兵败将无处可逃,只得躲进了大乘魔域。
大乘魔域中的路很复杂很艰难,稍有不慎就是船倾人亡的结果,于是大祭司琉女榕终于出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不管是风向还是航道,必须由他亲自来辨识。
虞劲烽依仗着小鹰能带路,着人步步紧bī,直接也撵到大乘魔域去。天弥族人的船只密密麻麻集中在大乘魔域边缘地带,还不曾冒险进去。这是两方对峙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不过数日不见,圣雪殿下不知道天天在想什么,本是灰白色的头发似乎全白了,在海风中飘拂着,极美,但也显而易见的憔悴。
虞劲烽紧盯着他看了半晌,在双方羽箭如蝗来往之间,低声嘱咐了万年青几句话。
叶之凉一看到琉女榕,不用别人引见介绍,立时猜出了他的身份,顿时双眼放光,“嗷”一声就扑了上去,然后腰间一紧,被虞劲烽从身后偷袭,用套马索给扯了回来。
叶之凉顿时疯了:“你拉我回来做什么?莫非你也想杀他?你想跟我抢银子?!”
虞劲烽拧眉望着琉女榕,那条船颠簸得厉害,琉女榕神色有些紧张,正指挥着兵士调整帆向。他沉声道:“不是跟你抢银子,而是这人还有用,最好莫要轻易杀掉。”尔后他身边的万年青将一只竹篓子快速地用套马索甩出去,稳稳落在琉女榕身前不远处。
琉女榕微微一愣,远远看过来,片刻后终于伸手将竹篓提起拿走。
叶之凉怒道:“你莫非是傻子?明明是你那位座主让我杀的,你却阳奉yīn违,还敢跟他私相授受,难怪你座主看不上你,快放开我!”
虞劲烽冷声道:“他看不上我,好像你那谁能看得上你似的。你我本该同病相怜,何必相煎太急。”
他这那壶不开提哪壶的,叶之凉被戳了肺管子,气得说不出话。虞劲烽也就是说说,也不敢怎么样他,只捆结实了顺手递给手下。
两人这么一耽搁,琉女榕却指挥着天弥族人战船迅速撤到一群乱纷纷的礁石后面去了,虞劲烽道:“都怪你捣乱,赶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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